“從前天離開就一直沒見過他,可能是在醫院裏吧。”阿芳說,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阿芳立即出去開門,我也跟了出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被花白散亂的頭發遮住半邊臉,看著說不出的恐懼,她靜靜看了我們很久才說,“該吃飯了,到下麵客廳去。”
“不用了,”阿芳吞了吞喉嚨慢慢說,“我們出去辦點事,到外麵吃點就行了。”老太婆又看了我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我和阿芳同時走到門口看見她一步一步走到樓梯口,順著樓梯走了下去。這時下麵傳來一聲尖叫,是昨天那個女子的聲音,我立即跑過去,下了樓梯就看見那個披頭散發額額額女子蜷縮在沙發上,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渾身不停的發抖。
那個老太婆不緊不慢的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手裏拿著笤帚和銼子,走過來慢慢打掃著桌椅,地上隻有一灘菜水,桌上有一點灑出來呢飯菜,隻有盛著紅燒肉塊的盤子裏少了一點菜,其他的都沒動過筷子。老太婆打掃完以後,對這位大小姐說了一下安慰的話就走了,可是這些安慰的話我聽著好像是警告。
我慢慢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那盤紅燒肉塊,通體都是暗紅色,還有股濃濃的肉香味,看樣子做的還不錯,我隨手拿起筷子,剛伸進盤子裏就聽見大小姐又驚叫了一聲。這時一股涼颼颼的風從一側吹了過來,把桌布都掀起一塊,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見那個老太婆已經站在我身側,一臉冷冰冰的看著我。
“你在幹什麼。”她淡漠的問我,這時阿芳走過來衝她瞪了一眼說,“我們幹嘛管你屁事。”
“這些東西不是給你們吃的,趕快離開這裏。”老太婆陰冷的說,阿芳冷笑一聲說,“你一個下人還敢這麼跟我們說話,是誰給你的膽子,我們愛幹嘛,你管得著嗎。”
老太婆冷冷的看著阿芳很久,伸手就去端桌上的盤子,阿芳立即按住她的手說,“把東西放著,我們要吃飯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嗖的一下老太婆把手縮了回去,轉身就走了,我沒有理會她,用筷子撥弄了一下盤子,滿盤子都是肉塊,沒有什麼異常,隻是感覺數量好像比剛才少了一點。看樣子這個老太婆不是一般的人,好像在對我們隱藏什麼,我夾起一塊肉吃了起來,味道確實不錯,這時阿芳把大小姐扶過來我們一起吃起來。
隨著我們的慢慢熟悉,就向大小姐問起她們家的事,大小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起來。他們祁家是中醫世家,已經有幾百年曆史了,在民國的時候家族生意一度做到南洋,八年抗戰家族生意一落千丈。新華夏建立後,祁家就在溫州重新建立了小的私家門診,文化革命後又改成私人醫院,生意還算不錯。
本來她倆還挺和睦,可是文革時父親被右派打死,母親悲傷過度臥床不起,加上那時候懷著孩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等到她妹妹出世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她爺爺說她妹妹是個不祥之物,從兩歲時一直被寄養在孤兒院,隨著工作越來越忙,她爺爺就很少回家了,就給她請了個保姆,可這個保姆來了之後家裏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記得有一次,她晚上去洗手間的時候,看見保姆從洗手間出來,她進去後看見一個小孩的頭在馬桶裏,她當場就暈倒了,那次之後她精神就一直不穩定。而那次之後,那個保姆對她就更加嚴厲了,她有好幾次跟爺爺說了這事,她爺爺隻是說是她看花眼了,讓她不要大驚小怪。
“怎麼會有這樣的爺爺,”阿芳氣憤的說,“歡他什麼看不看花眼的,隻要孩子不喜歡就直接辭退就行了,幹嘛替別人說話。”我輕輕碰了阿芳一下。
這件有些奇怪的地方,她母親的死因還不清楚,這個大小姐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保姆應該沒有傷害大小姐的意思,她照顧大小姐也有兩年了,如果想圖謀不軌,大小姐早就死了。還有那個祁老也挺奇怪,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兩歲的孩子送進孤兒院,這是有多麼狠心才能做的出來,按照阿芳所說祁老收留我們的過程,他不像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看起來這裏麵還有很多隱藏的秘密,這位大小姐自己神智也不是很清楚,說的話也有許多似是而非,還不能過早下定論。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時間在這裏耽誤功夫,現在我想再去一趟溫州的地下黑市,之前遇見蘇子花的時候,聽他說他是從一個賣狗皮膏藥的哪裏打聽到地下黑市的所在。
我這次要去一趟,去找一個先知先給我測算一下,然後把手裏的幾件寶貝脫手賺點錢,整天蹭人家的也不是個事。最主要的李洱的那個助手小蓮經常出去那裏,說不好還能碰見她,通過她就能找到顧子雲,也許還能找到李洱,我懷疑李洱的失蹤也和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