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在眼前出現,過了很長時間視覺才恢複過來,我才看見一個提著一籃子紫黑色花朵的灰白色頭發的老太婆站在那裏,這不是那個提籃婆嗎。之前聽唐留說過,提籃婆是掌管紫罌花的鬼婆婆,紫罌花本來是陰間的花,傳說是製作孟婆湯的材料之一,本身也劇毒無比。
沒有人知道孟婆是怎麼把這麼劇毒的花配製成忘記前生今世的湯藥的,隻是聽說孟婆每年正月初七都會去找提籃婆,向她無償索要這種紫罌花,而這種花也是冥界明令禁止的物品。讓人無比疑惑的是這種花怎麼會出現在人間,提籃婆又是怎麼來到人間的,聽唐留說她是中了什麼邪術,被人要挾才來做這種事,隻有北鬥離宮裏的隱藏的一段咒術才能幫她解除這種邪術。
雖然唐留詳細說了一下提籃婆的來曆,我還是有許多疑惑,提籃婆是陰間知名的鬼婆婆,自己就精通各種鬼術,怎麼會中了邪術,就算中了邪術冥界中鬼術高深的鬼吏很多,特別是那些深藏不露的鬼侯,隨便找一個也能給她解除邪術。她為什麼偏要離開自己的老窩來到人間,受別人的控製,我感覺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不為世人所知的秘密。
“你的飯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這個所謂的提籃婆身上發了出來,我根本沒聽出來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況且我也並沒有要什麼飯菜,我想吃東西可以吃已經兜裏的蛇肉,到現在為止我還有兩袋子蝰蛇肉沒吃完。我稍微平定了一下情緒,開口問她,“我沒要吃的,誰讓送來的,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提籃婆似乎沒聽見我說話,慢慢把籃子上的花扒拉開,露出裏麵一黑色盤子,盤子裏盛著紫黑色的肉塊,她伸出蒼老褶皺的手,把盤子端出來遞過來說,“這裏的事我都知道,他也知道,拿去吧。”我不自覺的伸手把盤子接過來,其實內心是抵觸的,不知怎麼就偏偏接了過來,我又問她,“唐留你認識嗎。”
提籃婆肯本沒搭理我,轉身向黑暗的走廊深處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北鬥滅,離宮現,死靈出,眾生休。”聲音慢慢消失在走廊盡頭,我疑惑的回屋把門反鎖,其實這門反鎖不反鎖都沒什麼用,剛才我就已經反鎖了,那個提籃婆來的時候,鎖就已經打開了。我奇怪的是她為什麼不直接進來,似乎對我還挺客氣,之前聽唐留說她一心想要抓到我,現在怎麼又忽然對我客氣起來。
我看著盤子裏的紫黑色的肉塊,拿起一塊聞了聞,沒有味道,輕輕咬了一口,一股特別的香氣從口中散發出來,這味道我以前聞過,是紫罌花的味道,我猛地吐了出來,這東西有毒,那老鬼婆居然給我吃這個。這時,一股陰風從外麵吹了進來,是那個老鬼婆又回來了嗎,估計是看看我有沒有死,媽的,敢要我的命我就先要她的魂。我提著青瞑刀就來到門口,到了門口又感覺不出任何氣息,我疑惑的用左手輕輕扭動鎖扣,輕輕把門打開。
我的身體躲在門後邊一起慢慢後退,隻把頭稍微探了出來,門口沒人,我小心的往前走了兩步,把腦袋伸了出來。
“咿咿呀呀~。”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我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看見那個矮老頭站在一邊,一臉漠然的看著我,我緊張的抿了抿嘴說,“你說什麼。”
矮老頭比劃了我一陣,又比劃了自己一會,然後又指了指門外,看這意思是讓我幫他做點什麼,我點了點頭,就跟著他走了出去。我摸著黑跟著他回到前院,來到那個大磨盤前,他指了指把手,看這意思是讓我推磨。這麼大一磨盤估計要費我不少力氣,看著他這小身板怪可憐的,我也沒說啥,過去就推了起來,別說這磨盤比平常的不知要沉多少,我用盡了渾身力氣,也隻能小步前行。
隻見他不知從哪裏端來一個大木桶來,用一個枯黃的瞟從裏麵舀出一瓢粘稠的液體,還帶著一股腥餿味,他把這液體慢慢倒進磨盤中間的孔裏,本來我以為有了這液體潤滑,我推磨能輕鬆一點。誰知道反而更加沉重,矮老頭還不時的催促著我,我隻好用力的推著,盡量不讓速度慢下來,過了一會這矮老頭又從屋裏拿出一個木製器械,放在磨盤底下,估計是讓流出來的液體潤滑的。
過了一會矮老頭把這個長方形器械拿出來,看似隨意的扭動了幾下,滿意的放在一邊,然後又把一旁的一個又細又長的木條插進器械裏,又放在磨盤下,又過了相同的時間,他把器械拿出來搖晃了幾下。隨後又掏出一把小刀沿著奇怪的路線把器械外圍切了下來,小刀還挺鋒利,很快就把器械切割成一個細長的木條子,隨後他又從兜裏掏出一個細絲,穿上針孔,從木製器械的一個孔裏穿過去,從另一個孔裏穿出來,隻見他詭異的傳了好幾下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