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芳退出剛退出大殿,就發現正院裏已經沒人了,隻有剛才靠近左側山牆的那個大香爐裏,還汩汩冒著鼎盛的煙火,一陣陰冷的風平地刮了起來,阿芳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身體。我卻發現大香爐裏的煙火絲毫沒受到冷風的影響,依然汩汩的向上升起。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慢慢靠近栽滿香火的爐槽,還沒走到跟前,滿爐的香火就閃爍了一下,香煙也胡亂的動了一下,我立即停下腳步,隻感覺陣陣陰風從香爐裏吹出來。這麼鼎盛的煙火怎麼會有這麼陰沉的風,就在我奇怪的時候,一隻手在後麵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看見一臉煞白的阿芳正偷偷指著前方。
我立即回頭看過去,隻看見煙雲繚繞香火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閃進一個院子裏,我下意識的追過去,追進院子裏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正南是一排土灰色石磚砌成的齋房,其他各處都是假山和四處蔓延的小路。小路在假山之間蜿蜒曲折,無法預測他能的去向不明隻感覺到處透著神秘。
“這是個公園嗎,怎麼沒有人。”阿芳在我身邊奇怪的說,我漠然的搖了搖頭說,“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找個和尚打聽一下再說。”說著我就後退一步,猛地踩到一隻硬邦邦的東西上,我下意識的縮回了腳,發現一個枯瘦如柴,滿臉皺紋的和尚站在那裏,戲服冷冰冰的看著我,我一時不知所措,急忙說,“對不起。”
“你在看什麼!”這個和尚低沉的問我,這家夥雖然體型幹瘦說話地皮卻很足,我傻笑了一下說,“看著裏麵的假山挺不錯,想進去看看。”枯瘦和尚說,“這裏麵是本寺弟子休息的地方,不得隨意進出,管事沙僧沒和你說嗎!”我漠然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沒人和我們說。”枯瘦和尚沉默了一會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下山的話就快了,天黑就不方便了,或者在本寺住一晚上也可以,正好本寺今晚有場大法會,你們可以觀賞一下。”
“那太好了,”我高興的說,“有勞大師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吧。”
幹瘦和尚沉靜的看了我們一眼說,“那請跟我來吧。”說著就轉身走了,我和阿芳尾隨跟著,我們是從後麵的一條彎曲的小路,沿著一排蜿蜒的石牆走了十幾分鍾才進入一個院子。本來我估計這個院子應該在正院的西北方向,可過來的時候發現是正對著夕陽, 也就是說我們偏離了一個角度,不知怎麼,我總覺的這裏麵似乎隱藏著什麼。
這個院子中央也有一堆假山,方圓十米左右都緊湊在一塊,沒有樹木,西麵和北麵各有一排齋房,我們所處的是正南麵,東邊是一麵山牆,牆上刻著奇怪的圖案。幹瘦和尚把我和阿芳安排在北麵相鄰的齋房就走了,也沒給我們鑰匙,我和阿芳疑惑的相互看了看,就推了一下我的房門,也不知道碰沒碰上房門,門自己無聲的打開了。我緊張的往後退了幾步,看見從略微昏暗的裏屋走出來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手裏拿著雞毛撣子,他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就走了。
看樣子這個小和尚是打擾衛生的,我向阿芳示意了一下就走進齋房,走進去以後發現齋房的牆壁上掛著一大串瘦肉,蠟黃蠟黃的,我走過去聞了聞,沒味道,摸了摸,還挺硬。靠近窗台有一台很大的方桌,桌子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本很厚很舊的書,我打開書看了看,裏麵大多數都是空白的,隻有很少數畫著些奇怪的圖案。
裏麵左右各有一鋪火炕,炕上各有一鋪被褥,炕席是土黃色的,被褥是暗紅色的,中間有一條很窄的過道,過道盡頭的牆壁上方有一個圓形的小牆洞,應該是冬天生碳爐用的。阿芳打量了了很久,一臉嫌棄的說,“我的齋房如果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直接和你睡一個屋子算了,這看著心裏都發慌。”
這種房內布局確實很古怪,明明隻有一人大小的屋子,設計成兩個人的格局,一個普通的住處該有的杯碗盆子一個都沒有,文房四寶準備的倒是挺齊全。前麵的窗戶看著挺像那麼回事,根本打不開是死的,隻有窗頂的一個窗洞門可以打開,盡管沒什麼正經通氣的窗戶,卻不感到憋悶。隻是牆上掛的那塊肉,讓人看著太過惡心,我走過去準備拿下來扔出去,忽然被阿芳伸手擋住了。
我這才感覺到背後有一個異樣的氣息傳過來,猛地回過頭,看見一個瘦骨如柴的小和尚手裏端著一個橢圓形的香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周圍的氣氛有點詭異,我輕輕平息了一下氣息問道,“小師傅有什麼事嗎。”小和尚一臉冷漠的站了很久,才過來把香爐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了,我立即追到門口,可是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個小和尚的背影已經走出了院門,好快的速度,我疑惑了一下準備轉身,發現一對衣衫襤褸的夫婦推著一個木板車經過院外,木板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