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元君洞是這一片村鎮最大的神府,但是本地每年祭拜的卻是一個叫靈道子的紫靈觀,據說這個道觀是宋朝初期建立的,當時的觀主是個行李的道士,那個道士道行很深,經常給當地百姓祈雨,效果很靈驗,於是當地居民就開始信奉靈道子。文革的時候這裏也鬧饑荒,餓死不少人,當地百姓來祭拜靈道子,沒想到第二天就下起了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當時紅衛兵很氣憤,上山拆道觀,去的時候道觀的人都走了,他們放火燒了道觀,可是那些紅衛兵自己也沒回來。
於是就有人說是他們觸犯了神靈,死在了觀裏,一年前本地人又重新修繕了紫靈觀,規定每年的八月初八到初十這三天,來給靈道子祭祀,感謝他給本地帶來的福祉。今天正好是八月初八,村民們在外麵請來了大師做法事,希望能打動靈道子,讓靈道子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福蔭。
“聽我爺爺說,兩千年前靈道子是個江湖術士,道法深厚,還給當時的一個皇帝做過一陣子國師,後來國家滅亡了,他就流落到溫州開壇講道。”大壯哥慢慢給我講解著。
“他當時的名字是什麼,你們知道嗎。”我激動的問,大壯哥沉思了一會,剛要開口說話,隻聽咣當~一聲響,就聽見一群人闖進院裏。
大壯暗示我不要出來,一個人走了出去,我從門縫裏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莊稼漢把院子擠的滿滿的,其中一個人走上前,粗聲粗氣的說,“大壯兄弟,你也太不收規矩了,我們祭土你不來也就算了,還把外人藏在這裏,你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祭土期間,不得收留外人嗎。”
“他們隻是迷路誤闖進來的,還有一個身染重病,我不收留他們難道看著他們死在我眼前嗎,這也不是靈道子大仙的意願。”大壯哥振振有詞的說。
“你少給我來一套,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老村長臨終前再三強調,今年是七殺玄命,是那個東西浮動的時候,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些人,很難讓人放心,你把他們交出來就饒恕你的罪過。”那個人冷冷的說。
“交給你,你再把他們送到山上祭土,這個我親手殺了他們有什麼分別。”大壯哥生硬的說。
“你小子別不知好歹,因為你的任意妄為,我們這次的祭土很失敗,那幾個孩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今天必須把他們交出來,讓他們在神靈麵前認罪,否則連你一塊抓。”那人冷冷的說。
我聽著有些不對勁,鄉下搞祭祀是常有的事,那孩子做祭品早就被廢除了,他們怎麼還這麼愚昧,而且現在那些孩子還昏迷不醒,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隊長,我看見那個屋子裏有人在走動,那小子一定藏在裏麵。”這時人群裏一個賊頭賊腦的家夥獻媚的說,說話的正是下午來偷靈芝的那個瘦猴,媽的,害死的東西,當時就應該殺死他。那個人向我這邊看了一眼,揮了揮手,其他人立刻騷動起來,有幾個人從人群裏走出來,大壯哥忽然橫跨一步說,“我看誰敢向前走一步試試。”
“大壯,你要與我們整個村子為敵嗎。”那個領頭的憤怒的說,我一看情況有些難辦,立刻開門走了出來。
“好了,你們不用爭了,我跟你們走一趟,也正好去拜會一下神靈。”我說著就走過來,回頭對大壯哥說,“大壯哥,我朋友就交給你照顧了。”
“這個~”大壯哥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動她一根手指,我會把的病治好。”
我跟著那個領頭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那個瘦猴一眼,那瘦猴得意的衝我笑。深夜,我跟著幾個身體健壯的大漢來到山上,包括那個領頭的,雖然是晚上,我還是能認識這條路是我白天下山走過的路。隻是在一個三叉路口拐了方向,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我們順著一條石路來到一個山穀,山穀裏有一座很大的廟觀。
這山穀很寬闊,廟觀也很大,比湘西那個雲間寺還要大一些,有隱約的燈光從廟觀裏骰出來,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有些詭異。我跟著領頭的來到山門前,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看見領頭的和那幾個大漢打了個哆嗦,我帶頭向裏麵走去,我和領頭的剛進來門就“吱呀~”一聲關上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門關的死死的,那個領頭的此時已經嚇得渾身抖個不停,我沒有理他,自己向前麵的大殿裏走過去,有微弱的燈光從裏麵透出來,把地上的青石路照的反著微弱的暗光,在黑暗裏顯得格外的詭異。大殿門是開著的,隨著視野慢慢接近,我隱約看見一個女子跪在地上,對著供台上的雕像慢慢磕頭,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