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圍的牆壁向水紋一樣波動了一下,一個光頭小腦袋從小孩子身後的牆壁裏伸了出來,這光頭家夥細皮嫩肉的,五官看著說不出的別扭,除了眼睛能看,其他部位都很怪異,嘴巴又小又圓,擠成一堆小孔。鼻子倒是挺長隻是沒有鼻孔,鼻孔的肉都收縮在一起,耳朵也很小沒有耳孔,不知道他是個怎麼聽聲音的。
“夫子,我真的不行,求求你放我走吧。”光頭人忽然開口說話,發出的竟是女孩的聲音。
“那可不行,我也是奉了上麵的命令,你們就忍耐一些吧,隻要把那個東西修好,立刻放你們走,還給你增加十年壽命,這麼好的事你們上哪找去。”小孩子陰陽怪氣的說。
“我想家了,夫子你讓我回家看一眼好嗎,求求你了。”那小光頭說著就哭了起來。
“又來,真他媽煩死我了,趕快給我進去幹活。”小孩一臉氣憤的轉過身去,抓住那個光頭就往牆裏塞,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他媽的,老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有這麼逼著人幹活的,我正要抄家夥上去抽他,被鄭玉龍一把攔住了,這時候小孩子已經推著那個小光頭進了牆裏了。
我走過去四下裏摸了摸,全是生硬的牆壁,剛才那個柔軟的牆洞也找不到了,我生氣的踢了一腳,氣憤的說,“你為什麼不讓我扁他一頓,太霸道了。”
“算了吧,他雖然不是鬼,也不是人,是殺不死的,當年我老師遇見它的時候,爭鬥了整整一天也沒殺死它,自己反倒受了重傷。”鄭玉龍無奈的說。
原來二十年前,鄭玉龍的老師來過這個行宮,隻不過那時候行宮不在這裏,是在雁蕩山一個山峰之下,那時的守墓人也沒這麼小,還是個少年。當時他老師用盡了所有招數,一連殺了他好幾遍,還是活蹦亂跳的和他打,最後他老師精疲力盡中了屍氣,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死了。聽說這個小孩最早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祖上就是守墓人,世代守護東州王陵,準備迎接王陵的後人,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改變了注意,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個王陵,與陰陽兩界相關人和鬼都結下不小簍子。
讓人無奈的是,這個家夥不知練了什麼邪術,身體機能從衰老慢慢恢複青春,而且還殺不死,身體裏還有歹毒的屍氣,不管是人是鬼一旦中了屍氣,立即化為膿水。據說他姓單,祖上是江湖術士,靠賣狗皮膏藥為生,生意倒是不錯,隻是到了他們這一代姓單的家道中落,各自謀生去了,有的還做起了死人的買賣,溫州最出名的盜墓賊單長貴就是他們單家的。單長貴就是之前和顧子莫談生意的那個中年人,聽黑市一個老板洪順說,姓單的已經死了。
“管他什麼邪術不邪術的,既然來了就要會一會,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得了他,說什麼我也要把小翠救出來。”我說著就打量了周圍的牆壁,慢慢閉上眼睛,猛地再睜眼,額頭的冥眼也跟著睜開了,掃視了一遍,發現在牆角的一個地方有一個旋轉的黑色小漩渦,在慢慢移動。他媽的,我說怎麼一直找不到那個牆洞,原來是個會動的漩渦,我走過去從懷裏掏出銀針在漩渦移動的地方,周圍插上幾根銀針。
這是移動的鬼門之眼,我早就聽張風靈說過,有的鬼門是會移動的,不過,這種鬼門一般都按照五行之法移動,隻要在找出它移動的軌跡,在它可能經過的路上設置關卡,就會讓它停下。不過,這種鬼門很脆弱,一旦陣法停止運作,鬼門很快就會消失,我一眼就看出它可能運動的軌跡,不是懶陣法分析,而是靠冥眼。
“你竟然找到了鬼門之眼,這下好了,我們也許有機會找到那個東西。”鄭玉龍走過來高興的說,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符紙,上麵畫著麵目猙獰的鬼羅刹,隻見他吹了口氣,黑符紙無聲燒了起來,然後他把符紙塞進小漩渦裏。隻看見牆壁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漩渦就開始慢慢擴大,一陣陣陰風從裏麵透了出來。
鄭玉龍二話沒說,一頭紮進漩渦裏麵,我也跟著鑽了進去,進來之後身體是橫著的,感覺一股力量吸著我們一直往前飄,還有透骨的寒氣直往身體裏鑽。感覺經過了很長時間我的身體才慢慢落地,睜開眼睛一看,這裏是一片昏暗的花園,花園裏隻有兩個不大的花圃,花圃裏種著黑色隻有七個花瓣的花,隱隱的還能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