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這裏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姓李的年輕道人給我們安排的,是一個雜亂而平靜的村子。走了大半個村路才出來,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因為這個村裏房子雖然多,行人卻很少,無處打聽。我都懷疑這個村子能有幾個人,而且到處透著詭異。就算它是一個城中村,也應該有些行人車輛,雞鳴狗吠,而這裏麵一直很安靜。
顧子莫也說就算在城中村也時常能聞到雞犬聲,這個地方安靜的可怕,活像個鬼村。我以前也聽人說過,有的城市裏有鬼街,鬼市,鬼村之類的東西,他們說北京有一個年代久遠的胡同就是一個詭異的地方。五十年代的時候,有人去北京做買賣,每天都去那個胡同進皮料,有一天和一個皮料廠的老板喝多了,睡到半夜,不小心摸到老板身上,發現這個老板身上全是膿包。
他嚇得直接跑回去了,之後他帶著公安來這裏的時候,廠子已經空了,滿地都是雞毛狗毛狐狸皮之類的,後來公安就把這裏封了。可是當地居民說,那一帶沒到晚上就有咿咿呀呀鬼叫聲,據說現在已經被國家重點保護起來了,因為考古隊在那裏發現一個地下墓穴,聽我娘說,我爹那時候已經是國家考古隊成員了。也去過那個墓穴,之後不知什麼原因,我爹就被下放到老家來。
我感覺此時我們所經曆的和這個故事主人公的經曆有些相似,說不準這村子下麵也有一個墓穴,而且還很大。我們打了個出租車來到青雲普大酒店,青雲普大酒店是李洱開的酒店,聽她說這裏是她三個月前來溫州投建的酒店,她現在起最大的股東。
我們下了車來到酒店廣場,廣場不比市政的小,停了很多車輛,我都不認識,廣場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根石竿或柱子之類的,上麵通著彩燈,大白天的還在亮,看上去像是美化廣場,可我總覺得有些詭異。這些東西好像一個標杆,把整個廣場劃分成幾個區域,而且廣場上的車輛排列,來往行人看著隨意,在我看來似乎在按照一定的規矩運動。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一種鬼迷陣,傳說中迷惑鬼怪的一個五行陣法,據說是一個瘸子道士所創,用一些塗了熒惑鬼粉的尺竿在特定場合,按照交錯五行循環反轉原理進行排列,再厲害的鬼一旦進入其中,也要被困住一段時間。我仔細打量著四周這些標杆的排列順序,發現這些標杆從內向外依次增多,倒是每一圈之間的距離變化不大,雖然整個廣場隻有十幾根標杆,卻讓整個陣型排列渾然一體。
李洱為什麼讓人擺這樣的陣法,是為了辟邪嗎,我遲疑的打量著四周,忽然一陣勁風從身側刮了過來,我立即閃身,這才發現一輛黑色轎車從身邊駛過,在一個位置停下,從車窗裏探出一個留著三七分頭的小白臉,“媽的,你找死嗎,誰讓你站在那裏了。”我隨意的瞥了他一眼,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還不時的甩著頭發,一看就是那家的公子哥,我懶得搭理這樣的紈絝子弟,拉著顧子莫向酒店裏走去。
酒店看門的兩個小哥看我們穿的有點土,把我們擋了下來,我倒是沒感覺怎麼樣,剛開始來溫州的時候也吃了閉門羹,可是顧子莫就受不了了,她可是喊著糖塊長大的公主,忍受不了這種鄙視。
“我是顧氏古典行的顧子莫,我要進去見李總。”顧子莫頤指氣使的說,那兩個家夥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說,“原來是顧大小姐來了,不好意思,那也要提前預約,這是規矩。”
“一個小小的酒店酒店規矩還不少,給我接你們李總的電話。”顧子莫氣惱的說。
“喂,美女,需不需要幫忙。”一個輕浮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我早就感覺出有個人向這邊走來,也知道就是剛才耍橫的那個小白臉,他從我身邊故意擦著我的肩膀走過去。我稍一用力,那家夥一個踉蹌撞在剛才恥笑我們的那個看門小哥身上。
“媽的,你是找死嗎。”這小白臉瞪著老鼠一樣大的小眼睛看著我,掄起拳頭就要砸過來,忽然一股陰冷的風從裏麵吹了過來,我隱約看見一個穿著淺藍色紐扣休閑服的短發女子走了過來。是李洱,我高興的差點叫出來,立即忍住了,因為我看見她身後隱約跟著一個披頭散發,也是一身藍裝的人。
“誰讓你們擋住孟先生的。”李洱說這話就輕盈的走了過來,那兩個看門小哥看見李洱走過來嚇得直打哆嗦,那個小白臉卻興衝衝的跑過去,“李總,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
李洱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衝我笑了一下,“孟大哥,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們裏麵說。”我高興的跟了上去,過來的時候我故意向她身後看了看,剛才那個披頭散發的東西不見了,李洱身上本來攜帶的陰森氣也消失了。我在她身後坐著電梯一路來到五樓,出電梯門的時候看見那個小白臉從對麵電梯走了出來,衝我們詭異的一笑向旁邊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