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推開門,一股冷風從裏麵吹了過來,到處都是破舊布滿灰塵的桌椅,有的桌子上還有破舊的碗筷,記得之前我和顧子莫就是在中間那個桌上,我走過去一看,桌子上有一塊露出灰塵灰色桌麵。我立刻來了精神,這一塊是剛被摩擦過的,難道剛才這裏真的有人,會不會是顧子莫?我把目光投向了內側一個花色粗布門簾上,再低頭看看地上。
有深深淺淺拉開了灰塵的腳印,我趕緊沿著腳印不緊不慢的向裏門走去,掀開門簾,一股黴味從撲了過來,我捂著鼻子放眼看去,左邊一排是灶台,麵板,鍋台之類的廚火用具,右邊一排是一條長長的火炕。上麵鋪著一整條長長的涼席子,在炕的一頭趴著一個人,是女人,很熟悉的味道,我激動的跑了過來,果然是顧子莫,我伸手去扶她。
忽然一個陰影從我後麵慢慢靠近,我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殺氣向我逼近,我沒了蛇皮口袋和青瞑刀,心虛的顫抖了一下,不敢回頭,雖然經過了許多詭異事情,還是怕眼前真的是一個鬼。一隻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還有意無意的拉了我一下,我猛地回頭就是一拳,那個家夥嗖的竄了出去。
“小表舅,真的是你。”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心中的恐懼一掃而除,是唐留的聲音,我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大聲喊道,“唐留是你嗎。”
“是我啊,小表舅,你怎麼會在這裏。”唐留奇怪的問我,我長舒了一口氣說,“我是來追一個人,不知怎麼回事就著了道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他看了一眼炕上的顧子莫說,“這是你的朋友?”見我反應有些尷尬他立即說,“先出去再說吧。”
我背著顧子莫和唐留一起回到教室宿舍,進入房間安置好顧子莫後,我就激動的問他,“張風靈說把你送到一個朋友那裏養傷,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原來他是被張風靈送到一個江西一個村裏的一個老寡婦家裏養傷,說來那個寡婦還挺神奇,每天隻給他和蕭荀吃一碗黑米粥,黑米粥裏有草藥的味道。每次他們吃完就會頭暈,睡覺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爬行,第二天醒來就神清氣爽,蕭荀說這是巫醫降術,是將降術和蠱術結合一起治病的手法,對付鬼怪很有一套。
據說這種巫醫降術使用很古怪,是把一種毒蟲喂了蠱之後,放進人的身體裏蟄伏,再用聲音來針灸在穴位開路,然後用聲音來控製毒蟲在穴位通道裏行走,讓它們把經脈裏的毒液或屍毒吞噬,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把毒蟲引出來。這種手法比單純的蠱術和降術要複雜的多,世上會的人更少,本來他們也快複原了,可是就在第四十天夜裏,那個老寡婦沒來,第二天早上他們的身體就開始時時發痛,去老寡婦屋裏一看,屋子一片淩亂,桌角還有殘留的血跡,蕭荀推測老寡婦被人抓走了。
他們就開始四處追尋,蕭荀去了閩南,而唐留就來了溫州,來到溫州後就被公安調令追查港商神秘死亡案件,他就是一路追蹤來到這個師範大學。之後我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下,他聽後感歎的說,“看來還真是夠巧,你的事總是能和我的案件重疊在一起,看來我們又要一起冒險了。”
“唉~還說什麼冒險,我連家夥事都丟了,也插不上手了。”我氣餒的說,唐留沉思了一會說,“照你的說法,你的東西很可能讓那個眼鏡男拿走了,或許就是衝著裏麵的東西去的。”
他說的沒錯,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東西,蛇皮口袋裏有太多寶貝,特別是金絲帛書,這東西一旦到了他的手裏就再也別想找回來了,那我可真不住爹娘了,我還指望用這些來和韓丘山那些人作為交換,作為和父母重逢的條件,至於那些什麼地宮王陵的,我並不十分在意。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蛇皮口袋是當初阿采用他們土家獨有的方式縫製的,有兩個指孔,一個食指一個中指,都是一個骨節的深度,是按照我的右手指骨節設計的,其他人根本伸不進去。
況且那蛇皮口袋是用土家祭司血蝰的皮和筋肉製作的,除非用我的青瞑刀,否則別想割開,說到青瞑刀我立刻緊張起來,對了我的青瞑刀也不見了,會不會也被那個家夥拿走了。不過,拿走也沒用,那把匕首除了我恐怕也沒人能把的出來,我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
“小表舅,不用擔心,我你小舅子我在很快就幫你抓到那個兔崽子。”唐留笑賴賴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