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做閣樓也是三層,可比其他的都要高,而且也十分寬闊,形狀風格也完全不一樣,整個外觀呈方形,樓頂布局和古代中原建築差不多,勾心鬥角,簷瓦排列有序,雖然看不清楚,也可以想象到不是普通工匠所能建築的。這就奇怪了,在這樣一個土家山寨裏,怎麼會有如此講究的中土建築,看來以前這裏與中原關係很不一般。
給他的屍體已經檢查完了,可以確定是被某種東西融化了下肢以後撕開的,能在一個人行走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鬼怪所為。
“還是把荷花屍體火化了吧,這樣放著活不了三天就有味了。”我建議道,阿采思索了一下說,“還是先通知一下族長爺爺吧,畢竟她也是族裏的人。”我立刻搖頭說,“暫時不要外傳,等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現在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一切事我們都要自己處理。”
“可是屍體在這裏處理會不會露出馬腳。”阿采擔心的說,我想了一會鬼笑道,“有了,我們給她搬到那裏去。”說著我就指了指窗外枯林裏的那做閣樓,阿采臉色立刻沉了下去,猶豫的說,“那裏不合適吧,族長爺爺告訴我這段時間不要去那裏。”
“越是不讓去我就越要去看看,剛才那個聲音我懷疑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荷花和老婆婆的死恐怕都與那裏有關,說不定你們族長的病也是。”我推測著,阿采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們先去看看,沒有問題的話就把荷花屍體先藏在那裏。”說完我們就走了出去,走之前我門窗貼了符,鎖緊後就下了樓梯。
阿采跟著我很快就來到這片枯林,剛走進去就吹來一陣冷風,吹的枯枝瑟瑟作響,“哼哼哼哼~”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我立刻摸起袖筒裏的青瞑刀,阿采也摸了摸蛇皮香囊。嘎吱~嘎吱~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阿采嚇得立刻抓緊我的胳膊,我故作鎮定的向前走去。穿過枯林,是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直通向對麵的閣樓,小道兩旁是一片花圃,花枝已經幹枯了,穿過花圃來到一個石階前,這座閣樓是實木混合建成,仔細一看,牆壁石磚排列有序,上麵還刻著圖案,是古代朱雀青鳥飛魚之類的神物。
往前一步邁上台階,忽然一股隱隱的陰風從對麵門裏吹了出來,我不禁打了個機靈,我暗示阿采小心,阿采立刻站在我左側,拿出八卦陰陽鏡,隨時準備出手。台階有七層,我們走上去以後就是兩扇黑色木門,我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吱呀~”一聲門自己開了,一股冷氣從裏麵吹了出來。嗤~阿采點燃了一直鬆油燈,通過昏暗的燈光我能看見這裏是一個大廳,中間有一條紅色地毯直通向對麵的正堂,地毯上繡著長長的蛟龍。兩旁是排列整齊的桌椅,桌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紅布,紅布上繡著各種花鳥,我們慢慢走在地毯上,好像行走在古代王侯將相的廳堂一樣。
走到正堂前,看見桌案上供奉著一個人像,樣貌隨和飄灑,羽扇綸巾,看上去像個古代軍事,靈台前香爐裏已經空了,我從旁邊拿起一隻殘缺的香,點燃後剛要對著雕像鞠躬,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風,把阿采的油燈吹滅了,我手裏的香也斷了。我立刻抽出青瞑刀,抓著阿采的手後退了幾步,我隱隱看見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桌案前,立刻橫起青瞑刀,嗤~阿采又點亮了油燈,發現眼前一個身體消瘦的老頭正在慢慢用一塊破舊抹布擦拭桌案。
“剛才那股風是你吹的嗎。”阿采警覺的看著老頭問,老頭不緊不慢擦完桌案又開始擦拭香爐,沙啞的說,“風?我這一把年紀了能喘口氣就不錯了,哪有力氣吹風!”
“那你在這裏做什麼。”阿采疑惑的問,老頭撇過一個側臉,露出半臉的皺紋,慢慢說道,“你沒看見我在打擾桌子嗎。”
我左右看了看,周圍的桌椅都很整潔,還透著一股威儀,這裏看著更像一個古代軍隊議事大廳。奇怪的是這裏明明透著陰氣,怎麼會有一個人?我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老頭這才轉過身來,蒼老褶皺的臉露出一絲驚異,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我一直在這裏,也不知道是九十七年還是九十八年。”
“什麼,你一直在這裏,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阿采疑惑的問,老頭撇了她一眼說,“十五年前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給你一串漢人的龍尾,恐怕你已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