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猶豫的追了出去,手裏緊緊握著剪刀,一直追到側院的老庫房,這是療養院臨時陳屍的地方,可是門已經鎖了,我進不去。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定格一看,原來是阿采,她神秘的一笑,拿出一個細長的形狀怪異的鐵鑰匙,隻伸進鎖裏小部分,就把鎖打開了。
一股屍臭味迎麵撲來,我捂著鼻子差點咳嗽出來,阿采點燃一根蠟燭,微弱的火光所照之處都是屍體,有的早自己幹癟,隻有靠近外麵的五六個屍體還沒有幹枯。
“哼哼哼~你們竟然追到這裏來了,真是不知死活,雖然九個屍體多了一些,我也不會嫌棄。”這時一個紫色影子從空中一閃而過。
“唉呀~”
阿采忽然叫了起來,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我低頭一看,她腳下有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阿叔的。
“把你們殺了,我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嘿嘿嘿。”那個紫影陰惻惻的說,隨後就向阿采撲了過去,剛靠近阿采就被莫名的反彈了回去,紫影盯著阿采腰上的掛穗說,“原來是鬼蚊香。”
這時紫影刮起一陣陰風,周圍一下子直挺挺站起來七個屍體,一起向我們撲來,我拿起剪刀胡亂的揮舞,在屍體上瘋狂的剪著,可是這些屍體並沒有反應,死死把我圍住,有掐我脖子的,也有抓我皮肉的。我頓時渾身燥熱,腦子充血,眼見就要昏死過去。這時,一個男子從外麵飄了進來,似乎在怒斥那個紫影,然後,我就看見那個男子從嘴裏吐出一口暗綠色的水噴在紫影身上,然後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那些抓著我的屍體突然把我鬆開,倒在了地上,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一旁的阿采也是滿臉通紅,剛剛緩過氣來,我這才注意到那個空中飄的紫影在慢慢虛弱。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走過去問,那個紫影淒慘的歎了口氣說,“我是段芳,是趙老四的妻子。”
“是你殺死了趙老四?”我問道。
“算是吧,他那樣不知廉恥的人不該死嗎。”
“那個骨玉在那裏。”我追問道。
“已經被李耕田拿走了。”段芳淒苦的說。
慢慢的她的靈魂消散了,我和阿采離開了庫房,把門鎖上,連夜離開了療養院。剛才那個噴死段芳的鬼就是李耕田,他來這裏是殺鬼滅口的,似乎是害怕我們知道什麼東西。現在所有接觸骨玉的人和鬼都死了,隻剩下雲間寺的主持了,當初趙老四去找過他,讓他給骨玉開過光,一定知道關於骨玉的事情。
我們在公交站點附近租了個小旅店,挨到天亮後,做了第一班公交車出了城,在一個石橋下了車,沿著山路踏著清晨的寒露上了山,這座山叫石堯山,雲間寺就在石堯山的山腰。我們趕到雲間寺的時候,有兩個小僧人在打掃山門,我們說來拜訪主持的,一個小僧人把我們帶了進去。來到後院一個齋房,小僧人讓我們稍等片刻,說主持做完早課就來見我們。
焦急的等到日升三竿了,才看見一個老和尚走過來,老和尚進來後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最後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搞得我一頭霧水。
“師傅,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這時阿采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場麵。
“你們是為了那塊骨玉墜來的吧。”老和尚說道。
“師傅知道那個骨玉是什麼來曆嗎。”我迫切的問。
“那是個年代很久遠的古物了,本來我是不應該說的,隻是~”老和尚打量著我問,“你是姓孟嗎。”
我茫然的點頭,不知道這個老家夥打的什麼主意,老和尚繼續說,“先前一個故友說過,如果有一天有個姓孟的年輕人來問此事,可以透露一二。”
“那個故友是誰?”我激動的問,我已經感覺出他所說的那人就是我爹孟忠賢。
“這個我不便透露,你應該知道,”老和尚說,“那個骨玉是晚唐時一個皇室子孫碎骨打造的玉器,當年他們離奇死在這裏,於是建造了王陵安葬於此。”
“就是四維穀那個王陵嗎。”我追問道,老和尚點點頭說,“本來沒人知道那王陵具體位置,還是那位故友發現的,知道的人也不多,奇怪的是後來被又有兩批人去過那裏,前一批沒有發現什麼,後來那些人找到墓室發現了那塊骨玉。”
後一批應該就是趙老四他們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王陵的?張蘭的父親當初給趙老四他們帶路,是趙老四有意安排還是另有隱情?還有,前一批去王陵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