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一人。”
但因為趙武先前的囑托,我不敢貿然離開。
“等人?這道觀之中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外人了,不知施主是在等誰?”
小道士對我疑惑地說道,卻把我也給搞懵了,趙武是我眼看著上來的,怎麼就不見了?
“小方,讓他進來吧。”
這個時候,小道士的身後又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映入我眼簾的是一位中年模樣的道長,在他身邊正站著趙武。
“是,師傅!”
小道士趕忙拱手,然後就帶著我進了道觀,道長和趙武走在前麵,從始至終都沒看我一眼。
我被帶到了道觀裏的一處偏房,讓我意外的是,這道觀裏竟然沒有通電,照明的工具竟然還是外麵掛著的燈籠。
屋子裏也是點著蠟燭,其中的布局,更是給我一種古意盎然的感覺。
進屋之後,道長和趙武坐了下來,目光隨即看向了我。
“你是他的兒子?”
道長突然衝我問道,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道長說的應該是爹,隨即我便點了點頭。
“嗬,他這麼護犢子的人,怎麼能讓你攤上這些事。”
道長有些不相信,我卻沒敢說這是自己做的孽。
“你放心,既然你來了這裏,我自然不會看著你不顧,不然的話,讓他知道了,非得跟我拚命不成。”
道長笑了笑,我卻從他的話裏感覺到,我爹跟他的關係很不一般。
趙武這個時候,突然插嘴道,“師傅,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今天那兩個東西差點連我都沒擋住,這才趕緊上你這裏了。”
道長聽了擺擺手,對趙武說:“你本行不在這,怨不得你,不過你把這小子帶過來,我自然會救他,但這件事因他而起,所以該如何解決,還得看他自己。”
道長不愧是道長,說出來的話都很套路。
接著道長便讓我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講給他聽,我沒敢有任何遺漏,就連我拿錢去享受那段都給講了出來。
哪知道長聽了之後,卻麵露為難,盯著我,開口道:“這件事主錯在你,如不是你心生貪念,不撿那無主之財,婦人那條人命也不會算在你的頭上。”
“不過嘛,這兩個家夥命數也到了時候,你不出現他們也會死在別人手上,所以他們纏你也是他們的不對。”
道長話鋒一轉,讓我提起來了心隨即放了下來。
“想要擺脫這孽障,你首先就要把最初的貪念給放下。”
道長說完看向了我,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撿的那堆美元,這東西就是孽障的開始。
“事不宜遲,你跟那兩個東西的關聯就在那錢上,趁早放下,我也好趁早出手。”
道長繼續道,我卻一愣,不是現在就讓我去解決錢的事兒吧,現在外麵天可是黑了啊!
看道長那表情,分明就是現在讓我去做的意思。
我將目光看向了趙武,他麵無表情,也沒有開口。
得!看來我今晚必須走這一遭了。
一咬牙,我扭身就準備離開,道長卻又送我一句話,“心淨,則萬邪不侵。”
默念了幾遍,我麵色堅定地走上了下山的路。
好在是今晚的月亮格外透徹,整個下山的路上,不顯得很黑。
就是有點太冷清了,除了蚊蟲的叫聲,就剩下了我的腳步聲。
不過,我不覺得李耕田和那婦人會厲害到在道觀附近作惡,所以這下山的路,說起來也沒有多恐怖。
但到了山腳下之後,就另說了,站在馬路上冷風一吹,我就覺得他們好像已經來了。
但為了徹底結束這件事,我必須硬著頭去做,畢竟是自己惹下的禍。
當時也就七八點的樣子,天色剛黑下來,我徑直朝公交車站趕過去,希望能夠坐上最後一班車。
不然這樣走回去,那也太刺激了。
街上還是有不少路人的,隻不過他們都不說話,一個個悶頭走路,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我意識到了不對,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心裏默念,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緊接著一道車燈直接打在我的臉上,我眯著眼睛一看貌似是軍用解放車,我也顧不上什麼連忙招收,可是司機好像沒看到我,直接揚長而去。
留我一人在月色之下,害怕起來。
這鬼地方根本沒有什麼人煙,看著周邊越來越少的人影,我心裏開始打死了退堂鼓,但又不甘心這麼回去。
在原地躊躇了許久,突然我看到一邊亮起了兩道光線,有車!
我也不管是什麼車了,趕忙就招手,希望能幫我一把。
沒想到這輛車真的在我麵前停了下來,等他換成近光燈,我這一打量這車雖然是解放軍用車,可是好似不是軍人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