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
“媚骨?是誰?”雪粼疑惑地看向曼神。
“噬人鯊的首領,冰焰城城主水焱最得力的幹將。”
雪粼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見曼神緩步上前推開了那扇泛著朱紅色光的大門,瞬間一股強烈的惡臭席卷而來,雪粼強忍著胸口的惡心,屛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跟在曼神的身後。待看清庭院裏的一切時,雪粼終於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媚骨所到之處,必有無盡血殺。”曼神看著滿庭血腥,眼裏沒有任何情緒。良久曼神的指尖生出一株白色曼珠沙華,隻見曼珠沙華泛著微微白光,須臾那血泊裏殘留的骨肉化作一縷縷白煙飛入了沙華中,隨即沙華消失不見。濃重的血腥味兒與那讓人驚寒的陰風也消失了。
“走吧。”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雪粼,心想若是五百年前的她也是這般柔弱的話,或許一切悲劇就不會上演了。
“去哪裏?”周邊的血腥消失了,雪粼也緩和了不少,隻是胃裏還是很難受。
“當然是宿店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頓聲望去,果然一隻白絨絨的東西出現在門口。
“主人,白狐可想死你了!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悄悄的走呢?”白狐看了雪粼一眼,然後一骨碌地跳到曼神的懷裏,用那個毛毛的小腦袋使勁兒蹭曼神的下顎。湛藍色的眼眸透著點點星光,那表情活像是被曼神被拋棄了的小妻子。
“你睡覺可是得睡一個月,你是想我一個月把你揣衣兜兒裏?”曼神一臉無奈,話語間透著無盡的寵溺。
“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地把我撇下啊,人家可是守在您身邊一千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那撒嬌的口吻,某些人有一些吃不消了,隻能無助地看向眼前水眸含笑的女子。
雪粼在旁邊看著這曖昧的兩主仆,不由撲哧一笑,沒想到一向淡漠沒有情緒的曼神,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我想,媚骨此行的目的定是為了熊族的熊骨而來。但他是鯊妖,無法接近熊靈山,必定會找一個熊族的人替他去取,最好的人選便是熊族的公主熊倪兒,所以我們得盡快前往熊靈山,趕在熊倪兒之前拿到熊骨。”放下懷裏的白狐,曼神忽然嚴肅地說道。
熊骨?熊骨是什麼?這與自己又有何幹?一連串的問題盤旋在雪粼的腦際。
“熊骨是開啟守靈月的法器之一,媚骨是水焱的下屬,而水焱的主人是僵魔,絕不能讓熊骨落到僵魔手裏,否則人妖神三界必將麵臨一場絕跡浩劫。”白狐似乎看出了雪粼的疑惑,跳到雪粼麵前,悠悠地說道。
“守靈月?”好熟悉的東西,似乎在哪裏聽過,猛然睜大瞳孔。守靈月,那張狂飛舞的紅袂,那肆意飄揚的雪發,那淡然一句‘還好,你在’深深紮疼了她的心。守靈月,就是因為它,使她失去了第一個保護她的人,就是因為它,讓她第一次嚐試了失去的痛苦。可這東西不是在寒王的身上嗎?忽想起那日白狐說的,僵魔與寒王的約定,原來僵魔除了幻術,還需要熊骨。
“需要的法器不止熊骨,還有蛇骨與獅骨。”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雪粼一臉愕然地低頭看向腳邊那雙湛藍的眼眸。
“不告訴你。”白狐搖了搖那條粗粗的毛尾巴,轉身又跳到了曼神的懷裏。
月明星稀,陰風颯颯,三簇白影漸漸消失在這死城的街道裏。
路悠長,無緒,卻隻能既來之則安之。沒有記憶的人,隻能做一隻候鳥,隨著身邊的人,一路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