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睡袋裏,我還在思考剛才那些事情,這一路上我們過得太悠閑了,幾乎都要忘記過來的目的,我還搞不太明白,為什麼那幫老外對我這麼熱情,甚至主動邀請我加入他們。在我的印象裏,這種私人俱樂部加入的時候非常嚴格,甚至必須是上流人物,是那種非常有錢的人才可以加入的,這種人辦事的原則非常嚴格,有些事情會被當做機密一樣,甚至內部人都不清楚。
我胡思亂想著,旁邊的人全都睡著了,王盟打起了呼嚕。我有一點高原反應,腦袋非常疼,於是我隻好放棄思考,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晚上我睡得非常不踏實,半夜起風了,溫度降得很低,我甚至被凍醒來一次。期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一群人穿著藏袍向岡仁波齊峰上麵走上去。
那群人移動的速度非常慢,所有人一句話都不說,全部低著頭,我跟在他們後麵,無意中看了一眼他們露在外麵的手,食指和中指竟然非常長。
這是張家人的特征,我驚得渾身發冷,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這些張家人的行動實在是太詭異了,感覺像是一支送葬的隊伍,冒著風雪緩慢地向一個地方移動,這種場麵是非常震撼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走出帳篷,外麵有人正在收拾東西,有人在煮東西吃,我的腦子裏還是那幅畫麵,顯得我的臉色非常難看。
老柴以為我的高原反應又犯了,給我倒了一碗酥油茶,拿藥片給我喝。我衝著他擺擺手,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上山。”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雪山,說道:“等一下就要上去,不過這幫老外走的是旅遊路線,會路過馬泉河、獅泉河、孔雀河和象泉河,如果他們在那裏停留的話,會耗費最少三天的時間。”
老柴說完後不再說話,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做決定。我抽著煙,想到昨晚讓和我說過的事情和那幅圖,我決定還是跟著他們。昨天晚上刮了大風,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也許未來的幾天就會有一場暴雪降落在這裏。
吃過東西後我們就往山上走,上山的朝聖者變得多了起來,他們的行動很慢,沒用多久我們就超過了他們。
讓和我說道,很多印度人都來這裏轉山,但他們其實並不是很虔誠的教徒,真正的教徒往往非常貧窮,根本負擔不起這麼昂貴的費用。
上山的過程異常辛苦,我們帶的東西很多,有一些裝備非常沉重,隨著海拔高度的增加,除了老柴,我們三個人漸漸地感覺到吃力起來。
讓分了一個腳夫來幫我的忙,那是一個藏民,擁有一張典型的藏族人麵孔,膚色黝黑,帶著高原紅,他不會說漢語,隻是用一種非常純樸的眼神看著我。
我擺擺手,謝絕了讓的好意,我實在是不太忍心讓腳夫來幫忙。這不代表我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我隻是想盡量讓自己多做一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