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端了一碗加了鹽巴的酥油茶給我喝,在高原上這種東西非常有用,沒有酥油很多情況下你都熬不過去,還會便秘。
我們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老柴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給我講了很多關於瑪旁雍錯和岡仁波齊峰的自然環境和人文故事,我聽得非常有意思。
瑪旁雍錯曾經和拉昂錯相通,後來因為冰水堆積物阻塞而使得瑪旁雍錯分離出去,變成了一個內湖。因為很多原因,這裏的水非常純淨,很多虔誠的信徒用這裏的水來洗滌自己。
老柴又同我講起很多關於信徒的故事,有些信徒在年紀很大的時候才開始朝聖,他們的腿上綁著很厚的護膝,手上綁著木板,一步一步跪過去。很多人在朝聖的路上就死了,死後也沒有人去管他們的屍體,任由禿鷹來啄食,這種天葬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事情。
我聽著這些故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卻非常震撼,想想我之前所做過的那些事情,要在這裏跪好幾遍才能徹底淨化掉。好在我本人不是很相信這些事情,所以我隻是抱著聽故事的態度,而不是有任何目的性。
我們在這裏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動身開始上山。
就算在這種季節裏,來這裏轉山的朝聖者也非常多,其中除了傳統的藏民外,還有大量的印度人和尼泊爾人,他們幾乎不與外人講話,專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令我意外的是,我們在前進的過程中遇到了一支從歐洲來的隊伍,裏麵什麼人都有,來這裏不知道是為了旅遊還是考察,由一個藏人向導帶著上了山。
這幫外國人表現得非常熱情,看到我們四個,試圖讓我們一起加入隊伍中去。
起初我很抵觸這幫人,這幾年的經曆讓我不是很容易就能夠相信別人。但是老柴卻表示可以跟著他們一起,他指了指老外的那些裝備,由幾個藏人腳夫背著,都是一些裝備非常好的東西,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這個季節山上的變化非常大,人多一點,如果有大風暴還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我隻好同意下來,但一路上都和他們保持著一些距離。
廣東仔卻對這幫外國人非常感興趣,他一路上都在和這幫人聊天,我也親眼見證了他的牛逼,他和那些人不停地用英語、法語、德語和意大利語聊天,表情非常輕鬆,等晚上隊伍停下來露宿的時候,他已經和那幫人完全混熟了。
我們一整天除了中途停下來休息過兩個小時之外,幾乎完全是在走,但睡覺的時候我完全沒有一點困意,隻好走出帳篷,想抽一支煙。
在這種地方抽煙對嗓子和肺的傷害非常大,但我的煙癮犯了,不抽一支煙我一整晚都睡不著。
等我出去後,發現很多人都沒有睡覺,那些老外的時差似乎還沒有倒過來,幾個人聚在一起聊天喝酒,看到我非常熱情地招呼我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