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說道:“絕密個屁,真要是這麼珍貴,還能留在這裏落灰?還不如讓胖爺我發揮點人道主義精神,讓這堆廢紙最後發光發熱。”
我隨手翻翻那些檔案,發現都是六十年代的老檔案,上麵寫的都是某某大隊生產多少糧食,上交多少。我罵了幾句,這都是什麼年代,誰還在意這些計劃經濟時期的東西,這麼想著我也搬了一摞檔案扔進火堆裏,讓光熱來得再猛烈一些。
漸漸地我和胖子身上才感覺到暖和起來,一旦身上發熱,整個人就特別容易犯困,我看著胖子都感覺他有兩個了。
我用力地甩了甩頭,對他道:“快,抽我一巴掌。”
“啊?”胖子打了個哈欠,啊了一聲,就道,“這不太合適吧。”
“少他娘的廢話,我快睡著了。”
胖子果然沒再廢話,直接一巴掌招呼在我的臉上,我立刻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得疼,但立刻就清醒過來了。
我們為了不讓火滅下去,不停地往裏麵加舊檔案,但這裏的檔案很多都受潮了,紙張變得很脆,非常不耐燒。很快我們周圍一排檔案架就快被我們搬空了,這時候還不到早上四點,這種漫無目地的等待實在是太漫長了。
當胖子準備搬第二排的時候,他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地方,站在那裏撅著屁股就看起來,我本來就閑得無聊,看到他有了新發現,也立刻就湊過去,想看看那裏有什麼東西。
隻見胖子正捧著一本非常厚,像是相冊一樣的檔案在翻閱,我看了一眼檔案的封皮,發現這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東西,似乎用了一種特種紙,紙張隻是有一點發黃,卻保存得非常好。我來了興趣,想看看這是記錄什麼東西的檔案,卻發現封麵上麵的原本記錄名稱的那一欄已經被人撕掉了。
我也湊過去,和胖子兩個人幾乎是臉貼著臉在看這本東西,這本檔案很重,沒多久胖子就手酸了,我們幹脆把它搬到火堆前,一邊烤火一邊看起來。
很快我就意識到,這其實是一本類似於相冊的檔案,上麵的圖片和照片幾乎占了將近百分之六十的比例,而文字記錄卻很少,還有很多外文,我看了幾眼看不懂,那不是英文,大概是德文一樣的東西。
“翻譯一下,大學生。”胖子故意道。
我拿胳膊肘捅了他幾下,催促他趕快向後翻,這本東西足足有兩本《辭海》疊起來那麼厚,我們隻翻看了它的三分之一。
胖子砸吧一下嘴,又翻一頁,但他咦了一聲,竟然把檔案合上了,看著我的臉,表情有一點古怪。
“搞什麼,快給我看看。”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故意不給我看。
胖子卻隻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還伸出手用力地拉扯我的臉,他下手很重,我疼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狂拍他的胳膊。
他終於把手收回去,看著我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說實話,天真,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他娘的。”搞了半天,他竟然這麼問,我沒好氣道,“快四十了,放心吧,我永遠比你年輕那麼十幾歲。”
他嘖了一聲,才把那本檔案當著我的麵翻開,指指其中的一張照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