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忘憂門的年輕弟子氣不過站出來繼續反駁,但此人話語剛落,就見馬拓身形一閃直接逼近到他身前,用一掌淩厲至極的渾厚內勁拍碎了他的天靈蓋。收回手掌,馬拓怒喝道:“攻打眉山是三派早已協定好的,誰存誰亡自有天意,敢造謠生事者就隻有和他一個下場,死!”
“哈哈哈……”
“哈哈哈……”
“好一個誰存誰亡自有天意,素以偉光正自居的人類修行者中居然也有這種恬不知恥的產物,嘿嘿嘿……好笑,好笑!”
就當忘憂門與麒麟穀的弟子都被馬拓的心狠手辣所震懾,隻能在心中默默惡毒的咒罵之時,有人卻公開與馬拓正麵相對,聲音由遠處傳來,那人是誰?
在場每一雙目光都好奇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可是沒人看到任何影跡,紀凡四方都打量了幾眼心裏不禁訝然歎道:人未至,聲已到,是個高手!
“何人鬼鬼祟祟?有膽就現身一見。”馬拓眼下身為方圓數百裏修真第一人,也唯有他敢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何況他又是那人矛頭所指。
“哈哈哈……好囂張的口氣。”聲音再次傳來,似在眉山山頭環繞。
馬拓身軀一震更加盛氣淩人起來,也以真氣灌口怒喝道:“哼,不怕死就盡管來吧,今日多殺你一個也不閑多。”
“剛好,我也是為殺人而來,就先拿你開刀了。”
未出現之人顯然對馬拓並不畏懼,聲音越來越近,轉眼已臨近眾人周圍。
烈日炎炎,讓人狂躁,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現身。
一步,兩步,三步……大地震顫,順著腳步聲望去一個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的俊逸男子,終於登上台階走到了廣闊的平地上方。
他擁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淡黃色的雙眼,厚厚的黑色獸衣包裹著挺拔健碩的身形,而在如此熱辣的烈日下他的臉上卻連一絲汗跡也沒有。
“點燈秘境!”此人一出現,馬拓即刻露出了些許驚懼的表情,他從沒有聽說過這片荒涼的地域有道境的修士出現過,而且是點燈秘境的修士。俊逸男子抖了抖身上的獸衣,淡然瞧了馬拓一眼,道:“怎麼,怕了?這可不是你們人類修士該有的表情啊。”
“你是何人?這裏的事隻怕與你無關吧?”馬拓雖然內心惶恐,但卻不好明麵上軟弱下來,不過口氣已然有些不一樣。
“夜狐。”俊逸男子淡淡說道,僅此簡單地就把自己給介紹了。
“夜狐?”馬拓眉頭一鎖,隨後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茅塞頓開道:“你可是同那九尾白狐是同一族人?”
俊逸男子道:“正是。”
馬拓瞬即笑了,繼續道:“九尾白狐和眉山的事人盡皆知,你們若還有過節未了盡管先算一算,我們門派之間的恩怨晚一步再談也不嫌遲。”
在夜狐剛剛報上姓名的時候,紀凡已經暗道不妙,心中隱有猜測,沒料到接著就被進一步證實了,恐怕夜狐來此要殺之人正是他吧。
“你錯了,我與眉山的人並無過節,隻是有一個人必需殺而已,倒是你與我剛剛結怨,應該有個了結。”夜狐這一襲話讓不明白其中因果的人都聽得雲裏霧裏的,隻有紀凡與竹青等人似懂非懂的明白了個大概,心道世間竟有這等怪異的妖族修士?
“這話什麼意思?”馬拓有些沉不住氣了,即便他自己已經達到通穴秘境,可是相比於一個登上點燈秘境的修士,那也是簡直是雞蛋與石頭之別。他可不會傻到這時候與點燈之境的人有所碰撞,那無異於自尋短見,然而對方卻揪著自己不放,該如何是好?
夜狐一邊上前,一邊低聲道:“你們人類修士不是經常視我妖族中人為眼中釘肉中刺嗎?我都送上門來啦,怎麼不見你有任何動作,要我先出手嗎?”
馬拓壓低聲音道:“人妖兩族自古以來一直是和平共處,除非是……”
“除非像我族表姐一樣,靠吸食人類陽元修行的這種罪大惡極之類是嗎?”夜狐此時居然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如此舌燥,難道認為我不配和你一戰嗎?”
“你……”馬拓滲白至極的臉上居然有了些許血色,顯然夜狐已經將他逼急了,因為對方擺明在戲弄自己。“這裏有百餘名我們人類修士,你認為自己真能肆意胡為嗎?”
“試試便知。”夜狐一語落地,便朝著馬拓橫衝而去。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見此情形,在場大部分人竟紛紛往後退,騰出了一片可以讓道境修士放手大戰的地方,紀凡也眼疾腳快的迅速回到了眉山的隊伍裏,這無異於又狠狠扇了馬拓一個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