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那是一個綠草盈盈的季節。
當春的萌動帶著綠的渴望衝破了冬的束縛,一條向下奔流的小溪揭開了所有的故事,而故事也將隨著那條它流向下流,流向平淡。
一條槍,一條銀色的槍。
在綠色的中橫產槊中散發著它特有的光芒,它一會兒像一隻靜鳥一樣騰空而起,一會兒又像蛇一樣擰曲盤旋。
它飛舞著,歡笑著,與這春共一個朝陽。就在它想盡情舞動時,它的主人一個橫回,它又從向往急速回轉。
它的主人操縱著它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那被它攏亂後又恢複的陽光無力地看著它,任有它肆意的挑撥後,而又冷然的退出。
古飛然站在綠蔭浩淼的十裏長堤上,陶醉於眼前這動與靜完美表演,他暗自慶幸他是這絕美的唯一欣賞者,陶醉者。
槍與陽光的交相輝映,慢慢地將古飛然帶到了忘我的境界。慢慢地,他覺得自己就是那條槍,是自己在天地間飛舞,是自己帶動了天與地所有的靈氣。突然間一道金光閃過,古飛然的心“倏”地一聲又回到他的體內。他靜立著,用極盡仰慕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身材修長,麵色白淨的男子。因為剛才的一番盡情表演,他的額頭此時還涔著汗珠。
“飛然,事情辦得怎麼樣?”他握著槍,淡然地扯出卷在腰帶間紮起來的衣服。
“事情正在按計劃進行,請林教頭放心。”古飛然躬身施禮,自信十足地道。
“嗬嗬……”那個被稱為“林教頭”的男人滿意地笑了,將自己手裏的槍遞給了他道,“飛然,不要再叫我林教頭,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以後就叫林我老爺吧!”
“嗯。”古飛然接過他手裏槍,愛惜地用手摸了摸它。
“想學嗎?”他微笑地問道。
“想學。”古飛然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
那個男子拍了拍的肩膀道:“我就教你。”
“你真的願意教我?”古飛然有一些不相信地拉著他的手,嘴角綻放孩子式的笑容。
“嗯。”他像安撫一個孩子似的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古飛然臉亮的眼睛在陽光下越發神采奕奕,他輕輕地把那條槍放在肩頭,轉過身來踏過青青一層綠草,他知道他們現在該回去了,回到那白雲深處的山莊,自己的人家。
古飛然扛著槍神氣地走在前麵,林教頭超然地走在他的後麵,十裏長堤在他們的腳下無限蔓延,陽光明媚。
那春的氣息混合著泥土的香味,撲麵而來的春色將他們緊裹在裏麵,他們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歡喜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