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穆憐一個人在街上緩行,似失了魂魄般無助,心裏千百個念頭不斷轉換,最終化為一句話:“如果他仍選擇成佛,那…我怎麼辦?”睫毛輕輕抖動,一行清淚滑落。
她微微低著頭,“砰”撞上了一個人,蘇穆憐微微蹙眉,抬起頭,猛烈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身前的人也恍恍惚惚,眨了幾下眼睛,才看出了身前人的樣貌。
一頭飄逸的黑發用紫金墨玉鏤雕冠高高束起,劍眉星眼,完美的五官輪廓,俊美無匹,眼神深邃卻不知不覺中帶著一絲冷漠的疏離,此人這時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一襲雪白,眼睛以下的部分用白紗所遮,眼睛靈動,閃耀著異樣的光彩。
看清來人後,蘇穆憐心裏似被一把刀狠狠的劃破舊的傷疤一樣的疼,這個人曾是自己深愛的丈夫,卻也是狠狠將自己推向地獄的男人。
蘇穆憐眼神恍惚的不知不覺的說:“顧啟恒…”顧啟恒有些驚了,眼神中帶著不解道:“姑娘認識在下?”此話一出,蘇穆憐立刻醒了神,自己的容貌早就沒有了,現在的臉已經不是自己原來的樣子了,而且用白紗所掩,他又怎會認出自己?
蘇穆憐垂下眼眸,淡漠道:“公子聽錯了,剛才撞到公子了,希望公子不要介懷。”然後便側過肩,要離去,顧啟恒有些奇怪的轉身,想問什麼,手卻無意間滑過白紗,輕輕一扯,白紗便滑落,蘇穆憐驚了一下,轉過身,那傾世的容顏,竟讓顧啟恒癡了。
雪白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彎細的眉毛用淡紫輕輕描過,看起來有種魅惑的吸引,嬌小可愛的鼻子,似被桃花所覆的薄唇微啟,露出乳白色的牙齒,嘴角那一絲不屑此時也如微笑般令人迷醉。
蘇穆憐此時卻厭惡的冷視他,不屑轉過身,那一刻,蘇穆憐那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有隱隱的痛了起來,喚起一直被遺忘的記憶…
那時候,自己單純到愚蠢,沉浸在顧啟恒俊朗飄逸的容顏和不堪一擊的甜言蜜語,決心不顧一切嫁與他,出嫁那天,一條街的紅燈籠照亮了通向地獄的路,紅豔的嫁衣伴隨著她走向毀滅,絕世俊朗的新郎笑著一步一步將自己退下地獄的懸崖。
癡纏了半生的痛苦,換來了他的不屑離開,曾經的太幸福的幻想結束在眾人惡毒的諷喻與夫君冷眼相待。七出之條,硬生生的被加上了,“不順父母”、“無子”、“妒”,一紙休書徹底隔絕了一切。
那時候,蘇穆憐哽咽著淚水,手緊緊的抓著那蒼白的紙,紙上顧啟恒俊逸的筆跡帶著冷漠的意味。蘇穆憐癡狂的笑了,心道:“顧啟恒,你承諾的妻子之位,為何我嫁來之後,變成了妾,你說的一切都是妄言,我恨你!我要你死無全屍,魂飛湮滅。”
她帶著癡怨上吊自盡,化為厲鬼,糾纏了顧啟恒一世,讓他家破人亡,這是,為情癡怨的結果,所以她化為一株草,受盡風雨洗滌,還好有弘倚的陪伴,還好有弘倚的的慰語,還好有弘倚一直為自己遮風擋雨,受盡千年的摧殘。
蘇穆憐想到這裏,深吸一口氣,垂眸一滴淚落下,再睜開眼睛,眼中盡是冷然的笑意,化為一縷清風離開。
留下顧啟恒癡迷的尋望,這一世,換他來來追尋,來尋望那一段迷幻的愛戀。
兩人的再次相遇,是宗佛的安排,他要這場戲精彩點,畢竟與劫佛的賭約更為重要一點,所以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宗佛就把劇本安排好了。
注定,宗佛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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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讀書苦命啊,沒時間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