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動作?”
“當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動作。他們肯定不會向國民政府提起抗議,因為按照你們以前協約,鴉片買賣雙方都是合法的。”,接著他話鋒一轉:“可是,這說不定更加危險。意大利政府已經聯係了我們,要我們提供三到五名頂級殺手,去上海灘殺了你。”
“你們怎麼說的?”
“哈哈,我們怎麼可能呢?後來政府知道了你的鴉片有可能是通過我們流入國際市場的,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他們極有可能從軍方裏麵物色高手執行這個任務。”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繼續提醒:“不光是我們意大利政府,其餘國家也開始了行動。日本的山口組,是這裏麵最積極,最活躍的一支力量。不論是黑幫的殺手,還是軍方的高手,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把殺死你作為最終目標。杜,你要小心了。這件事牽扯太大,我們也不好給你出頭。”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杜月笙向對方微笑表示感謝,然後又詢問了一些具體情況,才掛上電話。掛上電話之後,他跟眾人說明了這件事情。陳君容沉思半晌:“月笙,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向政府尋求庇護?”
“瞎說什麼呢?”,杜月笙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們要自己解決。”,然後他看著燕神武和宋三喜:“你們兩個,有沒有信心擋住他們?”
“若是在上海灘的話,咱誰都不怕。”,宋三喜挺直了腰杆回答:“上海灘是咱們的地盤,不管什麼勢力,在這兒都玩不轉。別看他們咋呼的厲害,這些外來勢力,能有什麼作為?就算軍統,也要看我們臉色行事。他們麼,嘿,更不中用。”
杜月笙點一點頭:“要不,咱們先動起來吧?”,陳君容疑惑的道:“咱們先動起來?怎麼動?”,杜月笙深吸一口氣:“咱們是不可能派人去打劫他們的領事館的,但是大可以在生意場上製裁一下。”,說到這裏他微微一笑:“通知袁海鵬和向大年,凡是牽扯到租界各個領事館的生意,全都不要做了。”
“那樣一來我們損失慘重。”,陳君容不得不提醒杜月笙一句。
杜月笙點一點頭:“我們損失慘重,可不會到賠不起的地步。咱們起家的時候就不靠租界,雖說沒了租界這塊生意損失挺大,但是我們擔得下來。隻不過,就不知道他們擔不擔得下來。”
“似乎現在還沒這個必要吧?”,陳君容頗有些擔憂的道:“如此一來,咱們和他們的惡性關係就從暗地轉到明麵上了。這樣不好,事態遠沒有壞到那個地步。”
杜月笙點一點頭:“你說的不錯,事情還沒有壞到那一步上。那就先不拚生意場了吧。”,然後他自嘲一笑:“嘿,想不到啊,我杜月笙這次也要被動挨打一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照樣安靜無比。第二天晚上,終於發生了一件不平常的事情。一雙斷手,被放在一個包裹裏麵寄到了杜月笙的麵前。宋三喜得知此事之後震怒無比,對方的囂張讓他不能容忍。從這件事之後他親自下令,所有寄給杜月笙的東西必須由專人先行拆開,確認無誤才可以。
杜月笙看著那雙斷手,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若這不是一雙斷手,而是一顆炸彈,我大概早死了吧?”,宋三喜聞聽此話,立刻慚愧的無以複加。燕神武點了點頭:“很有這個可能,不過這麼拙劣的刺殺手段,行裏人一般很少使用,因為成功率太低,而且會讓對方更加警覺。”,接著他歎一口氣:“這也就是在中國,各項機製還不健全。否則,這種包裹根本不可能成功送到這裏。”
發件地址寫的是東南亞的一個小國家,杜月笙連查都不用查,就能確定這個地址是假的。他眉頭微微一動:“若是這雙斷手感染了非常強大的傳染病毒,我一樣凶險。”
宋三喜聞言趕緊過來搶那包裹,杜月笙卻哈哈一笑:“嚇你呢,這是福爾馬林泡過的,要不然不可能長途運輸過來。”
杜月笙將那雙斷手扔給宋三喜:“這算恐嚇,但是卻連一張字條都不留下,又算是哪門子恐嚇?”
“今晚我不睡了。”,燕神武沉吟之後說出一句:“月笙,我要通宵守在你身邊,看住這個家。”,杜月笙點一點頭:“好吧,我想他們今晚不可能沒有別的動作。”,說完之後,他又親自給王亞樵打了個電話。王亞樵聽他說了事情的經過,大大誇讚他辦得好,狠狠給洋人扇了一耳光。並且他當場許諾,願意帶領斧頭幫百餘號兄弟,親自來護衛杜月笙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