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把你小子給忘了!”,杜月笙哈哈一笑,一拳搗在他的肩頭:“當初咱們可是共患難過的,我在上海灘這麼招搖,你卻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你遠走他鄉或者在鄉下過起安穩日子來了呢。”
“怎麼可能——”,潘小青臉上洋溢著笑容:“我回去找過的呀,可你太忙,連大元給我安排了個差事。你一直忙,我也就沒見到你。”
“回去,回去再說!”,杜月笙哈哈一笑:“這次你們幾個跟著我幹一票大的吧!”
他們回轉了上海灘,把這輛卡車留在了原地。回去以後,杜月笙準備暫時來個神秘消失。孫傳義肯定會查,可他隻能查到一輛空空如也的卡車。沒有搏鬥的痕跡,沒有遭襲的痕跡,車上的人哪裏去了?
話分兩頭,且不說杜月笙回去之後如何,單說那個神秘的房客。他駕車一路狂奔,終於在九點來鍾趕到了浙江大帥府附近。他隱伏下來,靜靜的等著杜月笙的到來。卡車慢,按時間來推算,無論如何,杜月笙也不可能比他先到這裏。可他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硬是沒有見到杜月笙的蹤跡。
難道,他的目的地不是大帥府?不可能,他在前些天已經打聽清楚了,盧永祥就住在這裏。平時,盧永祥有自己的宅邸,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早就搬來大帥府了。在大帥府不但安全,而且有諸多便利,可以更好地指揮軍隊。而現在這個時期,他是一刻也不能離開了自己的軍隊。
已經到了中午,仍是沒人。他決定不再等了,必須潛進大帥府一探究竟!打定主意的他,說幹就幹。大帥府壁壘森嚴,可在他眼裏,實在不算什麼。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能見度極高。這種時候,本來不是翻牆入院的好時機。可他顧不得了,心中升起的那一絲焦急,讓他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選擇進去。
他的身形輕捷如狸貓,沒有弄出一絲聲響。潛入的很順利,他向著最大的那一間屋子走去。那裏,應該就是盧永祥的辦公地點。
果然,一陣粗魯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這事兒也是你能打聽的?滾!少來煩老子。平時也沒見你這麼熱心過,怎麼單單就對這件事感興趣?你也沒見過姓杜的,這麼關心他幹什麼?難不成,你是中央某個人派來的臥底?”
他的話前半截很暴躁,後半截卻完全是玩笑的口吻。房客冷著臉從外麵向裏偷窺,屋子裏麵站著兩名警衛。盧永祥坐在一個寬大的辦公桌前,正一邊抽煙一邊對著電話說話。末了他沒好氣的對著電話裏麵嚷:“我兒子現在生死未卜,我沒心情跟你囉嗦。等我辦完了正事,再來好好對付你。是不是?我的瑰兒小寶貝——”
最後一句話讓房客身上一震,他慢慢的走進這間辦公室。就那麼光明正大的走進去,腳步踢踏,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
“誰?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兩名警衛頓時緊張起來,拔出槍指著房客。盧永祥放下手上的電話,伸手往桌子底下去摸自己的槍:“進門怎麼不找警衛通報?”
“剛才那個叫瑰兒的,是你什麼人?”,房客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在冷冷的詢問。就在這時,呼啦啦的湧進一大批士兵。每個人都拿槍指著房客,今天他們失職了,居然放進來這麼一個陌生人而不自知。要是現在再不好好表現一下,那下場可就慘了。
兩個人過去扭住房客,房客也不反抗,他仍舊在問盧永祥:“瑰兒是你什麼人?!”,他的話中,隱隱透出一絲焦急。
盧永祥此時萬分安全,他往椅子靠背上一仰身子:“關你什麼事?不過看你這愣小子蠻有趣的,我就破例告訴你,她即將要成為我的小妾了。怎麼?礙著你了?”
“小妾——”,房客嘴裏回味著這兩個字。他冷冷的道:“你該死!”,說著話,他的眼神驟然鋒銳起來,如一柄剛出鞘的絕世利刃,冷冷的射向盧永祥。在重兵拱衛之中的盧永祥,忽然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下一刻,他似乎出現了幻覺,因為他看到眼前閃過一道冰冷的銀光!
回去之後的杜月笙,著手開始布置人手,準備好好招呼一下盧永祥。可一直等到下午,他也沒聽說盧永祥來上海灘的消息。這不對,很不對。兒子生死未卜,敵人又忽然下落不明,他再怎麼沉穩也要坐不住了。按理來說,他暴怒之下應該會不管不顧,直接帶兵殺過來才對。可現在......
到了傍晚,一個震撼的消息傳到杜月笙的耳朵裏:浙軍司令盧永祥,被神秘高手刺殺,橫死於大帥府之內!神秘刺客身中三槍之後,安然逃逸,至今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