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這樣吧。”,袁珊寶沒把這話當真的聽,而是認為這僅僅是是杜月笙的一個口號而已。
回到杜宅,陳君容連大元等人早已經急的團團轉。杜月笙剛一進門,眾人就圍住了他問長問短,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連大元還有些上下之分。可陳君容卻沒有這些,她拉住了杜月笙,不住的打聽他去哪兒了。
杜月笙簡單敷衍過去,然後傳下令來,在家中擺上一桌酒席,為康有為接風壓驚。廚房得了命令,熱火朝天的開始收拾菜肴。剛做到第三道菜,杜月笙忽然改變了主意:“現在幾點了?還不算晚吧?咱們外麵吃去?”
“晚不晚的得分什麼事情,要是咱們幾個人出去吃飯呢,那自然不算晚。可你要想再請什麼人的話,可就有些晚了。”,陳君容回答他。她了解杜月笙的脾氣,要是沒有應酬,杜月笙不會在外麵吃飯。但凡他想出去吃,肯定是要麵對生意場或者江湖道上的朋友。
“無妨無妨”,杜月笙微微一笑:“杜某人的麵子,大家還是要給的。咱們就出去吃,替我打電話約人吧。嗯,陳其美,高洪波,黃金榮,張嘯林,以及上海灘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隻要跟咱們走得近的,都約一遍。”
“你說的這些人都沒空陪你胡鬧!”,陳君容氣呼呼的回答他。
杜月笙全然沒把陳君容額勸告往心裏放,他的主意一改再改:“黃金榮和張嘯林的話,你就說是與我一起作陪,宴請黨國要員。那樣的話,我想他們倆肯定會欣然同意的。嗯,生意場上的朋友還有其餘的江湖道上的朋友都不用驚動了。外國人也不要驚動。最重要的,是要陳其美到場,還有其餘的在政府任職的或者玩政治的朋友。哈,我和黃金榮張嘯林一起宴請陳其美等國民黨要員。這要是放出風去,肯定不少人關注。”
“說起這個!”,杜月笙又有了新想法:“找幾位名記過來湊湊熱鬧如何?當初那個采訪過我們笙華製藥廠的王記者,不是一直跟我們走得很近嗎?叫上他!他可代表著新民報呢。”
“月笙,別做夢了好嗎?”,陳君容往前探了探身子:“你以為陳其美是誰?你以為新民報的王記者是誰?你當他們倆是你的什麼親戚呢?人家憑什麼聽你——”
杜月笙微笑著一指身邊的康有為:“我一個人可能請不動他們,但再加上康先生,那就請得動了。”
“什麼?!”,康有為全然沒想到杜月笙請客會跟他聯係起來:“月笙,你什麼意思?”
杜月笙看了看康有為:“康先生,您不打算再出國了吧?”
“不出去了。”,康有為苦笑:“經過複辟一事我才明白,我真的是老了。人老戀家,再不想出去了。”。感歎一句之後,他立刻拾起剛才的話頭:“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拉上我呢。”
杜月笙點一點頭:“不想出國,那上海灘就是你的終老之所。在這兒,你一不用擔心生計,二不用擔心有人找你麻煩,一切都有我給你擋著。而且,再也沒有什麼政客能夠利用你。可話又說回來,你以後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上海灘的大街小巷,茶館酒肆,不跟這邊的人打個招呼怎麼行?”
說完之後,杜月笙吩咐陳君容:“打電話去吧,就說杜月笙跟康有為一起宴請他們,有些話要說一說。”
“月笙!”,康有為有些感動。人老多情,一感動他就有些鼻子發酸:“感謝你為我想到這一步,不過不用著急,明天再辦不遲。”
“就是要現在臨急辦!”,杜月笙微微一笑:“我得看看哪些人是關心政治的,也要看看哪些人是我能真正請得動的。看清楚了,我以後的事才方便開展。”
陳君容不再說什麼,他招呼連大元用電話預訂酒店。按照杜月笙的意思,一定要找個富麗堂皇,好一點的酒店。並且預定好酒店之後,也要把袁海鵬和向大年叫來。而她自己,則去打另外一部電話通知賓客。
“別忘了請上一兩位紅幫的人,不管是生意場上的還是江湖道上的,請一兩個在他們幫會裏麵說得上話的人。”,杜月笙又囑咐了陳君容一句。然後他拉起康有為,一起去後麵沐浴更衣,洗去奔波一天帶來的疲累和風塵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