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我來接你出上海灘!”,杜月笙笑吟吟的做了保證:“你這幾天深居簡出,萬不可招搖。到時候,我或者我的人會來接你。你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走,因為如果我去跟監視你的人去說你改變主意了的話,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你仍舊要悄悄的被我運出上海灘,明白了吧?”
康有為點一點頭,喪魂落魄的坐在了床頭上。杜月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仍舊尊稱你一聲先生,仍舊會給你十萬塊大洋的盤纏。五天之後,你就逍遙快活的到外國養老去吧。等風聲過了,你可以再回來。”
說完之後,杜月笙輕輕推門出去。他要給康有為一個消化的時間,不能逼得他太急,所以才定在五天之後。杜月笙自嘲的一笑:“孔子和光緒,代表你心中的兩個道。我不相信你會舍下自己的道來欺騙我,要是那樣的話,你未免太卑劣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因為我還念著你以前的氣質。”
杜月笙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在三樓康有為原先那個房間外麵,杜順風仍舊在老陰魂似的附在門上傾聽。杜月笙輕輕走過去拍他一下:“幹什麼呢?!”
這一下幾乎將杜順風的魂兒也拍散了,他哆嗦一下扭過頭來:“老——老爺!”
杜月笙一呲牙:“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什麼?想偷聽?我叫你買的油條豆花呢?”
杜順風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一直流到臉頰上,然後鑽進了脖子裏。杜月笙一揮手:“走啦,呆在這裏幹什麼?想蹭我一頓飯麼?”
兩人下樓,正好店夥計端著茶盤上來:“老先生,您要的油條和豆花——”
“行啊你!”,杜月笙頗有些玩味的拍了拍杜順風:“知道指派人了?有個管家的樣。”,杜順風隻好報以苦笑。
在距離這裏一裏以外的一條街上,陸尋峰和桃姐的車攔住了那一臉驚慌的夫婦二人。陸尋峰臉上陰沉的好像要滴出水來:“為什麼會這樣?!”
桃姐打個響指,身後一名手下立刻跳下車,一把從那婦女手中搶過杜月笙給她的雨傘。然後他將傘柄拔出來,將從裏麵倒出來的一粒紐扣大小的玩意兒攥在掌心回車複命。那把雨傘,他隨手就丟到了地上。
陸尋峰一拍方向盤:“這絕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信號源在傘柄裏?”
桃姐歎一口氣:“你問我我問誰去?鬼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桃姐杏眼微轉,冷冷的盯著那一對夫妻:“把他們抓回去問一問就明白了,這多簡單!或者,就直接在這大街上問也成,反正街上沒幾個人。”
他話音剛落,滴滴的汽笛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整整四輛轎車堵住了他們的前後出路。每一輛車裏麵,都坐著四個持槍的打手。連大元從其中一輛車上跳下來:“到了這兒了還想走?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