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搖一搖頭:“幫會之爭在所難免,可能夠和平共處,就最好不要火拚,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解決辦法,你說呢?”
“兩敗俱傷?”,霍開山的聲調有些變了,他立刻否定了杜月笙的話:“這裏不是上海,是四川,是重慶!他青幫在這裏還沒本事跟我們兩敗俱傷!”
他呼出一口氣:“不過話說回來了,跟渾水袍哥不一樣,我們清水袍哥隻是單純的幫會。若是杜先生能夠在政府那邊幫我們遞個話,請他們不聞不問的話,霍某可以保證,未來一年之內,我清水袍哥的所有碼頭船隻,俱可免費為杜先生運送貨物。”
“免費一年?”,杜月笙輕輕一笑,似乎被這個提議吸引了:“很有誘惑力,那可是一筆不菲的錢啊。”,接著他搖了搖頭:“可你高看我了,這錢,我賺不到手。”
“杜先生!”,霍開山往前欠了欠自己魁梧的身子,那更具有能壓迫感:“同行同道的,你騙我有意思麼?免費一年足以說明我的誠意,你不該這麼敷衍我。”
杜月笙輕輕一笑:“霍當家的,你搞來搞去無非就是為了賺錢,幹什麼不想辦法走出去賺錢?你把這個火拚的勁頭用在向外拓展上,收獲肯定更大。比如說,上海——?”
“上海?”,霍開山嘴角一翹:“那裏遍地都是金子,可惜不是我清水袍哥能夠撿起來的。在上海,恰好跟在四川相反。那裏青幫才是第一號的幫會,袍哥就不入流了。青幫袍哥,都是漕運出身,你以為他們會讓我分一杯羹?杜先生,您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啊,您該不會是在逗我吧?”
霍開山明顯不知道杜月笙的身份來曆,所以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就是來自於上海青幫。豈止是他不知道,這裏的很多大佬都不知道杜月笙的來曆。
“你很快就能插足上海的漕運了。”,杜月笙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我跟霍當家的也不見外,在這裏我可以透露一下,我杜某人很快就要重回上海了。回上海之後,還少不了霍當家的支持。”
“回上海?”,霍開山糾結於這三個字:“您來自於上海?”
杜月笙哈哈一笑:“區區不才,正是上海青幫悟字輩。”
霍開山立刻變了臉色,自己竟然跟一個青幫的人討論鏟除青幫的事情?雖說上海青幫跟四川青幫已經沒什麼聯係,但是終究都是同宗同族。聰明的他立刻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隻是你來我往的跟杜月笙說點場麵話。
同時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回去以後無論如何也要查一查杜月笙的底細。他這種人在上海幫會界決不可能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下工夫去查的話一定查得到的。霍開山有些好奇了,青幫在上海灘混得風光無比,這杜月笙為什麼要跑到四川來?而且還搞得如此神秘?
送走了霍開山,陳君容立刻追問杜月笙:“月笙,你真的打算要回上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