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杜月笙睡眼朦朧的坐了起來。這個問題實在全無必要,那兩個獄卒也不搭理他。杜月笙深吸一口氣,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要命的問題!這直接導致他身體微微一顫。
昨天的時候,獄卒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關不了幾天就會把他放出去。可是自己在這裏,親眼目睹了他們秘密殘殺革命黨,並且跟蔣誌清這個根正苗紅的革命黨做了鄰居。自己知道了太多,他們會這麼輕易的放自己走嗎?
不會的,杜月笙心中下了結論!此時他終於不能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這裏了。現在開始,他要為自己的生路拚一下了!根本不能指望外麵的人來救自己。如此隱蔽的地方,就算袁珊寶他們滅了知府衙門也找不到的。
杜月笙絕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如此深牢大獄,也不能打消他求生的欲念!他現在已經沒心思去想為什麼那德這邊的人會如此對待自己,他關心的,隻是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那把匕首依舊好端端的綁在腿上,隻不過外麵沒了長衫的遮蓋,他不大敢露出來。那德的這些人為什麼不搜自己的身?杜月笙有些納悶。就算是一般的犯人,進牢之前也要搜身的吧?
早知不會搜身,自己就要預先揣上一把手槍了,杜月笙有些悻悻。在這裏,想要靠單打獨鬥闖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必須跟這裏的人聯合起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蔣誌清,蔣誌清在牢中正襟危坐。昨晚的迷茫似乎已經從蔣誌清臉上消失,杜月笙實在摸不透他昨晚睡沒睡,難道他冥想了一晚上終於開竅了?
“這兒是大牢,不是客廳,坐那麼直幹什麼?”,杜月笙一臉的嬉皮笑臉。
“你知道嗎?”,蔣誌清忽然開口,再沒有昨天的盛氣淩人:“我一直在日本的軍校學習,這一次回國,純粹是為了孫先生的邀請,他執意要我回來看一看中國的現狀。”
“那又怎樣呢?”
蔣誌清哼了一聲:“我看到了我們的舉步維艱!昨天胡天可對我說撐住,可我撐住了又怎樣呢?像他一樣含恨而死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出去!”,蔣誌清眼中跳動著不屈的光芒:“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卑微的死在這裏!”,接著他扭頭看著杜月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了解你們這一類人,你們為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所以,這件事需要你幫我。”
“這話怎麼說?”,杜月笙終於有了興趣,自己正想著找個盟友,沒想到蔣誌清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蔣誌清沉吟了一下:“等我取得他們的信任之後,我會要求將你一起帶出去——”
“你在說什麼胡話?難道他們就那麼容易能放你出去?”
“這你別管,總之我能帶你出去!出去之後,我要你掩護我,盡快脫離這些人的監視!”
杜月笙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你想招供,用情報套取對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