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不算白跑一趟。”,杜月笙車馬勞頓,早已經累得不行了。陳君容也好不到哪裏去,幹脆斜靠在杜月笙的肩膀上不住的打盹。杜月笙隻好這樣安慰她:“最起碼解決了武器的問題。”,他想了一想又加上一句:“嗯,不算全部解決,可這是個好的開始。”
兩人從上海到北京,再從北京殺回上海,雖說是一路急行軍,但是也耽誤了足足四天的功夫。杜月笙掐算著陳世昌的喪事早已經辦完,連大元和慶達接了自己的命令,認慫裝孫子。想必盧天虎那邊應該安頓下來了,暫時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不過現在他和陳君容不能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不然,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四天裏,杜月笙和陳君容都沒好好休息過,兩人一刻也沒分開。杜月笙想著法兒的哄她開心,陳君容算是對陳世昌的死稍微有些釋懷。不知不覺間,兩人的感情又近了一步。在女人方麵,杜月笙是一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家夥。他有時候不免動手動腳,陳君容心情正是低穀,哪裏有閑心陪她胡鬧?杜月笙試了幾次皆被陳君容嗬斥一番,最後也就悻悻然,不再動手了。
兩人還是延續了一貫的風格,沒什麼甜言蜜語,口中說的,盡是些殺人放火,月黑風高的勾當。杜月笙不由得大發感慨:“容妹啊,咱倆這也不是個事兒。等事情辦完了,咱倆真該好好談一場戀愛了。”
“這算是後補上的嗎?”,陳君容沒好氣的頂他:“先為大哥報了仇再說吧,戀愛?當初我也想過自己的戀愛,可沒想到是這樣的戀愛!”
陳君容這繞口令一樣的話讓杜月笙一陣麵紅耳赤,兩人說著鬧著就來到了租界。上海灘龍蛇混雜,各方黑道勢力盤根錯節。但是租界卻算是一方淨土,因為這裏沒有人敢鬧事。可租界本就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地方,這裏,列強們就是最大的黑道。就連黃金榮,也隻是法租界的一個探長。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給法租界看門的狗!
杜月笙早跟鈴木約好,一輛黑色老爺車已經在約定的地點等候他們。於是杜月笙鳥槍換大炮,從坐馬車改為了坐汽車。他對著陳君容嘿嘿一笑:“等咱們發財了,我也給你買一輛汽車。”
陳君容撲哧一笑:“那我就等著,不過這一天得什麼時候才來到?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賺過一分錢。反倒是花錢如流水。你啊,手裏有再多的錢也攥不住,天生的過路財神命!”
“胡說八道,攢不下錢不代表賺不來錢,誰說我沒賺到過錢?”
“哦?什麼時候賺到過?”
“嗯,當初我在鴻源盛學徒的時候,領了好多的薪水呢。一年多總共是六十五塊零——”
“滾,你這連個內胎也買不到,隻夠買一扇玻璃的......”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坐在車內看著十裏洋場的繁華。這裏的建築極具現代風格,恍惚間,杜月笙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那個時代。就在他感慨的時候,前麵的司機猛一刹車:“杜君,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