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靜悄悄的,白天那些陳世昌的手下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這一切都透著怪異,透著反常。若在平時,杜月笙肯定會好好想一想原委,可現在,他一門心思的要去救人,哪裏還能想這麼多?
杜月笙拉開院門,門口管事房裏麵走出一名陳世昌的手下:“杜爺,您這是要——”,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杜月笙的槍已經頂到了他的胸口,深深地戳進肉裏。
那人被杜月笙的瘋狂舉動嚇傻了,一時間呆立當地,不知該如何應付。杜月笙沉聲道:“你敢多說一個字兒的廢話,我立刻把你打成篩子!這一梭子彈的衝擊力,足夠將你的屍體重新推回到屋子裏麵,你信不信?”
“我信,杜爺你——”,那人剛想說句軟話,杜月笙臉上神色一冷,硬生生的將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嗆了回去。
“半個多小時前,連大元帶人拐走了瑰兒,他們去哪裏了?”,杜月笙開門見山,時間上的緊迫根本不容許他斯條慢理。
“這個我真不知道,連大元是在大哥麵前吃得開的人,哪裏是我一個門房能夠管得著的?”,那人的話言辭懇切,絲毫不像作假。
杜月笙這會兒沒工夫發什麼菩薩心腸,他猛地調轉槍頭,用槍托在那人腦袋上狠狠一砸。這純鋼的槍托十分沉重,是件十足的鈍器。那人被杜月笙當頭一下,立刻頭破血流,跌倒在地。
杜月笙一把按住他的嘴巴,將他一聲慘呼捂成了悶叫:“我沒用槍,是不想驚動旁人,可不是憐惜你這條狗命!”
那人的頭被打破,腦袋裏麵暈頭轉向,鮮血涔涔,使不上力氣。杜月笙幹脆騎在他身上,他拿眼一掃,旁邊放著一把鐵錘。杜月笙將那人的右手張開按在地磚上,那人的五根手指被杜月笙分開。
“再有一句瞎話,我一錘將你的一根手指砸成肉泥!你有十根手指,可以足夠你說十句瞎話。”,杜月笙右手按住他的手,左手抄起了那把錘子。
手指被鐵錘砸成肉泥,那種痛苦光是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這門房哪裏見過杜月笙這種窮凶極惡之徒?他深信,杜月笙絕對說得出做得到。於是他連忙招供:“出門往東穿三條胡同,一直向南,大約七八裏地,有一座門口擺著一對石獅子的民宅。西...西井巷三十二號,那是大哥的一處私宅。”
這人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杜月笙呸了一聲:“早說不就完了?有馬沒有?”,對方已經走了半個小時,這七八裏的路程應該早就走完了。自己若還是靠著兩條腿走路,那可就什麼也耽誤了。
這地方哪裏來的馬?誰家會在院子的大門口養馬?那門房有心要說沒有,又怕杜月笙惱羞成怒,真的給自己來一下子。他嘴裏呃呃有聲,卻是不敢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