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杜月笙一語點醒,臉上都露出狂喜之色。就算他們再油滑,再世故,可他們終究是個兵。但凡是當兵的,就天生知道崇拜強者。
激動無比的丘八們趕忙撲通撲通對著杜月笙和燕神武跪倒,除了這樣,他們實在想不出如何表達內心的情緒。沒想到杜月笙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不準跪!”
彎到半截的膝蓋被硬生生定住,眾人被杜月笙的話弄糊塗了,他們保持著那個佝僂一樣的姿勢,跪也不是,立也不是,都有些茫然。
杜月笙嘿的一笑:“兄弟們都放鬆點,我知道你們在軍營裏對著長官是跪慣了的。可咱這兒不是軍營,咱們都是兄弟,根本不用那麼多講究。”,眾人這才陸陸續續的直起身子,呆立當場。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們的膝蓋是軟的,那你們的整個身子都直不起來!我的人,永遠都不要學著跪拜!我要你們不管什麼時候都挺起胸膛,站直身子!”
杜月笙鏗鏘有力的給出這樣一個回答,燕神武心中對杜月笙的話大為讚賞。以前燕天河就經常教導他,做人要頂天立地,男兒膝下有黃金,隻有不去跪拜的人,才能生出一股傲氣,生出錚錚鐵骨。
杜月笙滿臉嚴肅地講完那些話,接著忽然放鬆下來,他伸一伸懶腰:“哥幾個今天都受驚了,大夥兒休息一下,今晚我給大夥兒壓壓驚。”
他這結束語讓繃緊的氣氛立刻放鬆下來,眾人坐回到椅子上,那些沒椅子的幹脆就坐到地上。杜月笙伸手招呼燕神武和瑰兒出去,他走過宋三喜的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矬子裏麵選將軍,你比別人更順我的眼,你就當個官兒,給他們做頭吧。”, 宋三喜大喜,嘿嘿傻笑。
杜月笙帶上門出來,外麵有些蒙蒙黑色的天空竟然下起了如絲細雨。收編成功的杜月笙如釋重負,看著這雨景忽然詩興大發:“上海,真是一座哭泣的城市啊。”
裝模作樣的感歎了一句的杜月笙引起燕神武和瑰兒的共鳴,兩人也覺得上海空氣太潮濕,跟北京那邊截然不同。杜月笙拍了拍燕神武的肩膀:“神武,咱哥倆以後要大幹一場了。”
“你就靠著三言兩語就收編了他們,也沒什麼保證,也沒什麼約束,萬一以後他們逃了或者有了私心怎麼辦?”,燕神武剛才就想問這話,此時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廢話,我光棍一條,從沒有帶過小弟,我哪裏知道該怎麼約束他們?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麼?”,杜月笙在燕神武麵前沒什麼好裝的,又恢複了那一副無賴樣。燕神武聽了杜月笙這近乎耍賴一樣的話,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怎麼?神武,你連這麼一點人都掌握不了?你不會這麼沒用吧?”,杜月笙笑嘻嘻的擠兌燕神武。有道是請將不如激將,果然,燕神武聽了這話,把心一橫,將胸口拍的啪啪直響:“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製得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