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河和渡邊都是有傷在身的人,他們被人用擔架抬著。說是擔架,其實不過就是拆下來的馬車車廂板而已。他們步行了足足有將近三個小時。,遠處的馬蹄聲終於幾不可聞。杜月笙喘一口氣:“陳老大,我真服了你了。看起來開闊無比的地方,怎麼就讓你鑽了幾鑽,咱們就跳出來了呢?”
“嘿,這些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終於將杜月笙收入麾下的陳世昌心情大好。此時他們已經徹底從官兵的搜索範圍裏麵鑽了出來,算是平安了。陳世昌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月笙老弟啊,現在你還沒正式入門,我還要叫你一聲月笙老弟。老弟你真不含糊啊,硬是空手套白狼,打了這麼漂亮的一場仗。”
杜月笙是在是累了,他坐在一塊石頭上麵邊擦汗邊喘氣,連大元笑嘻嘻的遞給他一隻皮水袋。杜月笙擰開蓋子,咕嘟嘟的灌了一肚子水,打了一個響亮而悠長的嗝兒,這才嘿嘿一笑:“陳老大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什麼叫空手套白狼?”
“萬公公和神機營是你招惹來的,後麵的官兵也是你招惹來的。而我,同樣也是你招惹來的。我們這三股勢力,都被老弟你牽著鼻子走了啊。滅神機營,殺萬公公,你付出了多少?不過就是磨磨嘴皮子而已吧?嘿,你一分錢的本兒也沒投,就做了這麼漂亮一件買賣,這不叫空手套白狼又叫什麼?”
“哈,你說的倒是一臉的輕鬆,這就叫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也磨磨嘴皮子試試吧?”,杜月笙對陳世昌全然沒有敬畏之心,完全像是在跟普通朋友聊天。他看一眼身邊的連大元:“大元兄弟,你可真不記仇啊。當初我那麼對你,你既往不咎,我很承你的情。”
連大元一呲牙:“以後都是自己人了,說這麼多幹什麼?”,陳世昌拍了拍手:“康有為先生的大名我是早就如雷貫耳的,奈何陳某一介地痞,跟康先生可謂一個天上地下。平時想要見上一見也是不能。這次能為康先生稍盡綿薄之力,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杜月笙心中破口大罵,陳世昌紅口白牙說得好聽,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鬼才知道他剛才會怎麼做。這會兒他倒好了,開始裝起好人來了,說這種虛偽到家的場麵話。杜月笙想到今後終日要跟這種人為伍,做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暗勾當,不由得悵然若失。
陳世昌拍了拍連大元:“大元,你陪著他們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我是沒得休息了,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出去探探風聲。”,旁邊幾個跟隨著陳世昌一起來的人轟然應諾。
燕天河坐起來:“陳兄,我的小徒弟呢?”,陳世昌一愣,接著反應過來:“你是說燕神武?貴徒正在我的地方安心休息,你就放心吧。這孩子體格好的很,要是你們去日本不方便帶上他的話,就留他下來跟我做事吧。”
燕天河心中微微點頭,看來燕神武沒有在陳世昌麵前顯露功夫,要不然陳世昌絕不會用這種語氣。他微微一笑:“我是不打算帶他走的,他以後要跟著小月笙一起。跟著月笙,豈不是跟在你麾下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