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伸手接過箱子,打開一看,裏麵又是厚厚的一摞紙。杜月笙把紙扒拉開,裏麵就露出了滿滿的一箱黑色的塊狀物。杜月笙皺眉道:“這什麼玩意兒?”,袁珊寶神秘地回答他:“福壽膏。”
杜月笙深吸一口氣:“大煙?”,袁珊寶點一點頭。杜月笙冷笑一聲:“好啊,你小子出息了啊。居然弄了這麼多大煙!這是你從哪偷來的?!”,杜月笙心中怒極,他實在想不到,一向老實憨厚的袁珊寶居然也學會了沾染這玩意兒。自己這幾天被那個什麼所謂的“安心期”鬧得雞飛狗跳,所以基本沒跟袁珊寶在一起,誰想到他居然墮落到這地步了!
袁珊寶咽了一口唾沫:“月笙哥,我這是替孫平保管的。”,杜月笙驚訝道:“大張恒那胖子?”,杜月笙感覺有些蹊蹺,這裏麵怎麼又牽扯到那個叫孫平的胖子了?杜月笙沉聲道:“珊寶,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好好說說。”
袁珊寶點一點頭:“月笙哥,那天你跟陳小姐回去之後,何掌櫃叫我跟著孫平學做事情。孫平對陳小姐很有興趣,跟我不住的打聽陳小姐的事情——”,杜月笙沉著臉道:“你把咱們跟陳世昌的事情對他說了對不對?”
袁珊寶滿臉的沮喪,似乎要哭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呢,他問的緊,我越說漏洞越多。最後架不住他責問,我慢慢把事情跟他說了。”,杜月笙怒道:“我是怎麼囑咐的?你的嘴怎麼跟棉褲腰似的?!”
杜月笙還要再說,但是看到袁珊寶那沮喪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再責備他。杜月笙歎一口氣:“後來怎樣?”,袁珊寶沮喪地道:“原本也沒什麼,他就是聽了個好奇。可是前天,孫平突然對我說,要我幫他保管這一箱大煙,要是不同意的話,就把咱們的事情抖摟出去。要是讓劉掌櫃知道這事兒,肯定會把你趕走。”
杜月笙冷笑一聲:“看不出來這孫胖子居然還這麼卑鄙,珊寶,他一定是看你老實憨厚,所以才放心把這東西交給你的。嘿,你就沒問問為什麼他自己不能存著?”,袁珊寶點一點頭:“我問了,孫平說他那兒不適合存這東西。他還許給我,要是這箱大煙賣出去了,可以分給我點錢。”
杜月笙呸了一聲:“你真是豬油蒙了心!這是什麼東西?這他媽是害死人的玩意兒!這東西也是咱們能碰的?珊寶,我也想賺錢,但是咱不能賺這種錢!”,袁珊寶沮喪地道:“我是怕他砸了月笙哥的飯碗。”
杜月笙沉吟不語,想了想開口道:“珊寶,你想過沒有?憑那姓孫的能掙多少銀子?就算他是大張恒的老人,就算他有身股。可要賺夠買這一箱大煙的錢,估計也得好幾十年吧?家裏放這東西又不犯法,他為什麼要放你這裏?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
袁珊寶搖一搖頭:“我沒想過。”,杜月笙歎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沒想過,我敢跟你打賭,這一箱煙土,要麼是他代別人保管,要麼是他偷的。而從他把這箱煙土交給你保管這件事來看,我幾乎可以肯定,他這就是偷的。並且還是偷了一個不敢惹的人的。”
袁珊寶瞪大了眼睛:“那可怎麼辦?”,杜月笙一使勁,將那箱子整個的翻了過來。一陣嘩啦聲,大煙塊灑滿了地。杜月笙伸手摸了摸箱子底,又是一遝紙,杜月笙將紙拿出來,紙底下除了兩個防潮的石灰包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杜月笙又仔細地將箱子檢查一遍,點一點頭:“隻有大煙,沒別的東西。”,說著招呼袁珊寶,兩人將大煙塊撿到箱子裏。袁珊寶急切地問杜月笙:“月笙哥,到底怎麼辦啊?”
杜月笙雙眼一眯:“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孫胖子之所以將它存在這裏,就是怕萬一東窗事發,好賴在你身上。同時也說明,他也覺得自己這件事兒做得並不保險,隨時都有被對方知道的可能。珊寶,咱們再不能留著這玩意兒了。你知不知道孫胖子在哪兒住?”
袁珊寶點一點頭:“他住在店裏”,杜月笙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孫胖子今下午在不在店裏?”,袁珊寶點一點頭:“在。”,杜月笙嘿嘿一笑:“你現在就去告訴他,你就說我杜月笙正在你的房裏,要燒了他這些肮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