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發現自己變蠢了。
她有那麼一丟丟明白了,原來的白長安為什麼要整日虐著自己,不吃不喝不見天日,也要整出一幅病容來迷惑世人。
她起床將將吃完飯,就有一眾人馬來請她進宮。
白二小姐剛剛出屋宮裏就派人來請。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的白長安裝病,是為了避風頭,躲些什麼。
沒辦法,她處在適應環境的情況下時,不擅長思考。
她大致能猜到自己進宮是何事。
她曾看過情報,說是自己和此國的六皇子有過一紙婚約。不過那是很早的事了,白家敗落,再無人提及過此事。
如今舊事新翻,好還是壞?
長安覺得若是好事她就不姓白。
自我安慰罷了,事實上她真的不姓白。
何為身不由己?就是無比清楚這破事兒不該摻合,卻不得不摻合。
她不好真的讓皇帝的兒子等她,略作收拾便跟著臉色不大好看的侍衛一同進了宮。
…
不多時,她便有幸參觀了皇宮的華麗。不過隻一個王府罷了,稱不上皇宮內層。
她收收心,今日來這是非之地不是來參觀的。
“嗤,白長安,這麼久不見你還是毫無禮節可言。”一男聲傳來,帶著諷笑。
長安抬起頭,一身著暗藍色華服的男子映入眼簾。
若放平時,第一眼望去長安定會讚道,“美男子,絕壁的美男子!”
此時聽這男子出口便是諷她,長安對他的評價便少了幾個字:真他媽的娘炮!
“殿下問你話呢,還不快跪下!”六皇子身後的兩個太監看眼前的女子無動於衷,終是忍不住罵道。
六皇子殿下要是動了氣,倒黴的首是白長安,次就是他們。
哦。長安回了神,慢悠悠地跪下:“民女白長安給六皇子殿下請安……見過六皇子殿下……”帶著些不情不願。
見過六皇子殿下?她見過嗎?見過嗎?
沒有吧。她自答。沒有為什麼要說見過,古代人就是麻煩,還奇怪。
“白長安你還真是……沒教養的女人。”六皇子帝璃子朔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嘲弄。
六皇子你還真是比我還沒教養的男人,你娘沒教過你對人要尊重嗎?要不要我去教教你娘?你以為我教不起?長安低頭腹誹,但轉念一想猶記六皇子他娘是此國當朝皇後,遂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似乎真的教不起。
心中雖如是說,但麵上的白長安語氣逐漸加冷,“六皇子殿下將來可是要做皇帝的男人,如此不問世事可如何是擔當得起。六皇子難道不知民女的父母早在民女兩歲時便逝世了嗎?倒也沒說錯,長安是不曾有人教。”
六皇子一張小白臉刷的黑了,抬起手便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外院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長安跪坐在地上,顯然也被他的舉動嚇到了。
但她很快就緩了過來,抬起頭,漂亮的大眼睛充斥著冰冷的氣息。
對,長安有一對漂亮的眼睛。那眼眸笑著不是最美,哭著不是最美,生氣亦不是最美,最美是那對眼眸泛著冰冷的光時。既迷人,又危險。
“是長安錯了。”她迎著帝璃子朔驚奇的眼神,緩緩開口:“六皇子有打女人的行為,皇子也不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