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沒回頭,爽快的回道:“行嘞,稍等!”
中年男人轉過頭,雙手在圍裙上擦著,“七塊!”
何嘉誌拿出十塊錢,微笑的遞過去。
中年男人看這他的笑臉突然愣了下,這才苦笑著搖頭,接過麵錢。
“楊叔,你收錢的時候搖什麼頭啊!”
“嗬嗬,小夥子,不瞞你說,我以前有個客人就經常來我這吃飯,也是你這個位置,每次給錢的時候他都笑的很開心,這給了我極大的心裏滿足感,我感覺我煮的麵得到了他的認同。可惜……唉!”
中年男人說著又有些歎息的搖頭。
何嘉誌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他突然發現他並不是沒人關心,實際上有很多人都還記得他,都在替他的死惋惜,他現在真的很想在他們麵前大聲的吼出來,他就是何嘉誌,他還沒有死!
可這不現實,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豐和市精神病醫院又要多個床位了。
何嘉誌走出飯店,心情十分壓抑。
……
楊柳街三巷,一棟快要廢棄的居民樓下麵。
何嘉誌抬頭看了看這棟日薄西山,暮氣沉沉的樓房,這棟昔日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的樓房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朝氣。
而劉書奇的家就在這裏。
何嘉誌皺了皺眉,他以前來這的時候並沒有聽說過這裏要搬遷,可現在這裏幾乎找不到人影了,可他怎麼沒聽劉書奇說過呢?
也不知道劉書奇搬走了沒有。何嘉誌搖搖頭,劉書奇不告訴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不管他有沒有搬走,反正自己來都來了,那就去上去碰碰運氣。
劉書奇的家在三樓,何嘉誌在爬過了被人堆滿廢棄雜物的樓梯後終於來到了劉書奇的門口。
還不錯,門是關著的,看起來也沒有很久沒人用的感覺,他應該還沒搬走。
“砰砰砰……”
何嘉誌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人開門。
難道不在家嗎?
何嘉誌又敲了敲門。過了一會,房間裏終於傳來了聲音。
“你們別來了,無論你們給多少錢我都不會搬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何嘉誌眼睛一瞪,這劉書奇居然開始當起釘子戶了!
“劉醫生,我不是拆遷的,我是來看病的!”
“哦?”房間裏傳來了詫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誰啊?看病你不去醫院來我這幹嘛?”劉書奇疑惑著打開了門。
當看清門外的人後,劉書奇臉色猛的一白,牙齒都開始哆嗦起來,臉上的驚恐之色毫不掩飾。
“劉醫生,你好?”何嘉誌微笑著打著招呼。
“砰!”
大門被猛的關上!
“是他,是他,他怎麼會找到這來?難道他發現了嗎?”劉書奇死死的靠在門上,雖然他在用力的抵著門,可是不停顫抖的雙腿就像失去了骨頭一樣,根本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以至於他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劉書奇自言自語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腦海中不停的出現三天前的那個晚上。
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四個成年人擊倒,接著就是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那聲音讓他都做了幾次噩夢,本以為不可能遇到他,卻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找上門來了……
何嘉誌本來微笑著,可劉書奇突如其來的關門讓他的笑容僵住了。
這不應該啊?他怎麼在怕我啊?
“劉醫生,你怎麼了?你開開門啊!我沒有惡意的。”
何嘉誌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拍打著劉書奇家的門。
可劉書奇現在都已經嚇傻了,怎麼會理他呢?
何嘉誌頓時就急了,依他來看,劉書奇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看著自己這個從未謀麵的人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是一個醫生,理智的醫生,他不可會被一個病人嚇住。
“劉醫生,我真的沒有惡意,我是來找你看病的。”何嘉誌再次解釋到。
可門內的劉書奇卻是擦著額頭的冷汗冷笑“沒惡意?嗬嗬,老子信了你的邪!”
想著他慢慢爬起來,將屋裏的凳子啥的全都拖到門口來,將門口堵的嚴嚴實實的,他可是親眼見過門外那人(何嘉善)的戰鬥力的,區區一道門,恐怕還攔不住他。
想了想,劉書奇又把廚房裏的天然氣罐搬了出來,估摸著他踹不開了,這才喘著粗氣癱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