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與騰龍兩人在第三層。
檀香木製書桌,香爐中的香嫋嫋升起,花瓶中的花卉如同美人兒嬌豔欲滴。
與第一、二層不同的是,一間間雅閣更是講究。門口裝飾各是不同,朱簾玉墜,高貴不失典雅;風鈴搖曳,無風好似搖動;山水筆墨,如同身在其中。
“傅騰龍,你怎麼在試劍大會之後就來了杭州?”
傅騰龍搖搖頭說道:“反正我剛剛出師,自然是遍訪世間美景了。”
鳳凰突然說道:“真沒想到,你能打敗‘碧瑤神女’薛碧清,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傅騰龍撇撇嘴,“我們又沒有見過,瞧你說話的語氣,仿佛小爺我被她打敗才正常一樣。”
鳳凰聽罷也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樓,隨處可見一排排書架,書架上盡是古書,全都是手拓本,有些更是殘本。
三樓和一樓二樓不同,比試方式有所變化,二人上了三樓也不再著急比試,分開閑逛。
鳳凰看到了那一本本線裝書,緩緩走過,看到了《蘭亭序》,看到了《九成宮醴泉銘》,看到了《西嶽華山神廟碑》,還有諸多曆史上驚鴻一現的文學,鳳凰不僅感歎萬分,恐怕世上能搜集到這麼多殘本的就隻有丹書樓了。
他隨意揀起一本宋詞彙集,書頁已經泛黃。他順手翻開了一頁,看到了秦觀的一首《鵲踏枝》。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洄,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
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沉醉又何妨,隻怕酒醒時候人斷腸。”
讀完這首詞,鳳凰心弦一動,不知為何,有些惆悵了起來,覆蓋在心田的一層薄紗,好似被輕輕揭開了一角。
“情之一字,果然還是不碰為好。”
他此刻神遊天外,就連一位藍衣少女的來到也是不知道。直到少女輕聲喊到:“公子?公子?”
鳳凰回過神來,方才對女子略一點頭,看向這女子,心中一歎:這“丹書樓”果然不愧其名,此女子雖說不是絕色,但其容貌娟秀,清麗脫俗,卻也是一個耐看的美人兒,雖比不得“七仙五神三殤夢”,但是也定在“百花榜”上。
“姑娘有何事?”鳳凰微微有些意外。
女子眼睛眨了眨,眼中一絲狡黠:“公子是積雨閣閣主吧?好吧,你是。既然你是,那麼第三層之中一間書房便屬於你了。哦,對了,今天是奪魁,你如果不能在第三層一展身手,即便是湘琴夢也不能確保你能登上第四層。還有什麼問題嗎?哦,沒有了。嗯,再見。”
說完,就要離開。而至始至終,鳳凰僅僅說了五個字。
鳳凰有些驚愕,合不上嘴。此女精靈古怪,鳳凰竟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感覺甚是可愛。
不知怎麼的,鳳凰連忙喊了一聲:“在下有一事不明。”
藍衣女子轉身又走了過來,小腦袋一歪,撇撇嘴:“真麻煩,有什麼事嗎?”
這個動作反而是弄的鳳凰有些好笑,更覺得此女好玩。
鳳凰疑惑道:“三樓的比試規則究竟為何?為何要有一間自己的書房才算是真正立足?”
藍衣女子嘟嘴道:“你一介武林中人,為什麼也學去年的褚鈺塵一樣來此比試呢,真正適合你的,應該是三個月後的武鬥吧。”
鳳凰淡淡道:“姑娘還沒有回答在下呢。”
這女子歎息道:“憑什麼回答你,哼,我走了。”
竟然真的是說走就走,鳳凰微微吃驚,隻是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傅騰龍把玩著手中的一根玉條,很是滿足。突然間第三層的人齊齊向樓道處望去,而正在下棋對弈之人,竟然也有一些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傅騰龍好奇心頓時被引了出來。
這一刻,三層很是安靜,無一人發出聲響,隻是偶爾幾下棋子敲擊鍵盤的聲音,大多數人看向的樓道處,傳來的腳步聲漸漸清晰。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漆黑的長發自然垂下,白衣似雪,峻拔的身材,淡漠的神情,這一切顯得如此的與眾不同。他站在了第三層,朝著人多處點點頭,未做停留,走向第四層。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後,眾人方才回複過來。可是傅騰龍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心中驚起的波瀾。
他問旁邊的人:“兄台,在下有一事不解。剛剛那位兄台是誰?為何直接上去第四層,不是還需比試嗎?”
那人看了看他,還是說道:“有一些人,自是人中龍鳳。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你連他都不認識嗎?你是怎麼上來的第三層?”說過就離開了,留下更加困惑的傅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