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朝堂之下(2 / 2)

皇上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濃,就連七公主也是感到了有些不對。

皇上看向朱於飛,“我能看看你的蕭嗎?”

“微臣吹的的是笛子。”說著,朱於飛拿出了一杆碧綠的玉笛,遞給皇上。

皇上在玉笛拿出的瞬間,整個人都傻了一般,顫顫巍巍的接過此笛,用那不複光滑的手輕輕的撫過,眼睛紅了。

七公主看他有些怪異,搖了搖他的手臂,疑問道:“父皇,你怎麼了?”

“沒什麼,看到了老朋友之物,有些感慨而已。”

他觸摸好久,抬頭滿懷期待的問道:“你能否,為我演奏一曲呢?”他沒有說“朕”,而是“我”。

朱於飛淡淡笑了一下,有些狡黠道:“皇伯伯,隻要您給我十幅畫,別說一曲,以後我每天給您吹都行。”

皇上聽罷,低下頭去,不舍的將玉笛遞給他,言道:“朕無法滿足你,你要的十幅畫,朕,沒有。”

七公主一聽,急了,嗔道:“父皇,到底是什麼畫呀?您怎麼可能會沒有?天下都是你的,何況幾幅畫呢?堂哥的笛聲我想要聽,好不好,父皇。”

朱於飛笑容消失,眼中的厲芒突顯,“為什麼?”他問道。

皇上沒有理會七公主,苦笑到:“朕,燒了,十幅畫早已不見。”

朱於飛沒有說什麼,卻是雙眼通紅,兩行眼淚落下來,讓七公主看後不忍的同時更是奇怪。

朱於飛冷漠說道:“陛下,朱於飛身體不適,恐驚龍體,先告辭了。”

皇上失望的說道:“你,真的不能吹響這一支玉笛嗎?就當我一個老人的願望,好嗎?”說到最後,這一國之主竟然好似哀求一般。

七公主看在眼中,很是不解,但還是希望這位堂哥可以答應演奏一曲。

朱於飛冷淡的說道:“我母親的忌日剛剛過去,來年的清明節,我會在墳前吹奏一曲。若是母親可以含笑,那以後我便吹給你聽,否則,蕭不在,笛不響。”

說完後,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道:“陛下,朱於飛先告辭了,我還想多陪陪我的父王。”

皇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是無奈的揮揮手,眼中的苦澀有誰知曉?

七公主不舍的道:“然覺堂哥有時間來宮裏麵玩啊。”七公主有些不甘的說道。

卻聽到朱於飛點點頭,沒有拒絕更是對七公主說道:“還是堂妹來找我吧。”七公主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待其走後,皇上以手撫額,感到很累很累。

“朱於飛……”

七公主突然道:“哎呀,父皇,你還沒有賞賜然覺堂哥呢。”

皇上這才抬起頭,沉重的道:“對,真還沒有給他什麼東西呢?好,從此之後,賜‘勇侯’金牌,手持金牌,隨意進出皇宮,另賜予其在京城一間大宅。黃金千兩。封他為遠和使者,主持女真族歸降一事。此外,朕給你一千禁衛的調兵之權。”

人早就不見,皇上的話不知說給誰聽。旁邊的七公主輕輕一拜,“麟玉替堂哥先行寫過父皇了。”也沒有在做停留,施禮離去了。

朱於飛此時心中極為複雜,低頭向著宮外走去,甚至就連一位同樣身著蟒袍的男子大聲呼喊都絲毫不覺,低頭走出了宮門。那個男子心中頗為氣憤,冷冷的說道:“哼,虧得七哥還讓我來請他去喝茶,此人未免太狂妄了,這種人,不結交也罷。”一擺水袖,轉身離去了。

就在七公主剛剛離去之後,皇上的臉色變的極為陰沉不定,極為可怕。眼睛眯了起來,寒聲道:“八哥,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心機好深啊。朕不管他與我有何關係,但是他竟敢威脅於朕。裝成朕的那兩個兒子?哼,這種手段未免太下作了吧。”

七公主離去,上書房的一切回複了平靜。

皇上剛剛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試探這個朱於飛,他臉色無比陰沉的從桌子下麵拿出了十張小型畫卷,站起來,將一個燈罩拿下,放到蠟燭上讓這些畫卷全部燃燒了起來。

“八哥,朕會讓你明白,和朕做對有何下場,你輸了一次就會輸一輩子,永遠都不要想著翻身。”火光下,這位皇帝的臉色有些猙獰。

……

朱於飛走出宮門,一黑一白,一男一女,兩個身後背劍的人向他走去,“少王爺。”

卻見朱於飛擺擺手,“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先回去吧。”

他漫無目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從那身影可以看出那種與其年齡極其不相符的落寞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