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騰龍叫嚷道:“早說是你不就行了,幹嘛特意弄得這麼髒,還易容,簡直臭死了。”
老人換上了一身整齊的衣服,頭發雖白,但洗的幹幹淨淨,仔細盤在腦後, 也許是真的老了,臉上已經有了一些老人斑,而且眼神有些渙散,雖然是一位老前輩,但是已經有了一些老態龍鍾的感覺。
“呸,是你認不出來而已,把我老人家扔在這裏這麼久,都不來看一下嗎?”
傅騰龍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是嘿嘿笑著。
老人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些孝順,也罷,先前我隻不過傳給部分絕學,如今,你可願將我最後的幾招學去…”
“當然當然,首先要學您的易容術呀。”傅騰龍欣喜道。
老人耐心受了,慢悠悠道:“你天資驚人,但習武太晚,這也就是我當初故意保留幾招的原因,我想看你的進展,否則,怕你墮了我的名號。如今感念你一片赤子孝心,也罷,就當我收了一個廢物,我也認了。”
忽然,老人麵色一變:“你學武是為了報仇,這我也知道,但是,閻羅非同一般,一年內,你不可擅自行動,否則,我寧願把這一身本領帶到棺材裏也不會傳你功夫。”
傅騰龍握緊拳頭,死死的咬牙,過了好久才說道:“徒兒…曉得了。”
……
經過了白天的杖刑,朱於飛拖著鮮血淋漓的身子走入自己的住處。他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忙,屋子裏隻留下了他自己。
朱於飛長久奔波,還未來得及休息,加上滿身的傷痕,此刻的他身心俱疲。但是他腦海中不時的閃過跟隨他將士的屍體,他即便疲倦不堪卻也沒有困意。
他撕開已經粘在身上的戰袍,疼痛讓他也不僅皺眉。
臂膀的箭傷竟然已經好了,隻留下一塊粉紅的息肉。若是其他人看到,根本不會相信這短短時間的恢複,沒有人知道,他憑仗的就是極其強大的恢複能力,否則,虛弱的他也不會生生承受這麼多杖刑而不辯解。
“收服人心,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他自我安慰著,將放在一旁的藥膏抹在左手上,然後一個人往自己的後背敷藥。
好不容易熬了過去,他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嗅到滿屋的藥膏味道,看到趴在床上的朱於飛。輕聲問道:“小侯爺,你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朱於飛並未回頭看,但他知道了來人是誰,狼煙軍團中的第一儒將,徐昕。
朱於飛強忍著疼痛掙紮起身,勉強坐下,也不管赤裸著上身,冷漠道:“徐將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請小侯爺回答。”徐昕雙目逼視朱於飛。
“與其說是來鍛煉自己,不如說來鍛煉自己殺人,就這樣。”
“為什麼要殺人?”
“為了讓自己心狠,為了讓自己無情。”
徐昕沉默片刻,方才道:“我原以為小侯爺是為了大明江山而來。”
朱於飛嗤笑一聲:“切,那隻是你的想法,我又不是這大明江山的主人,我隻是王爺的一位世子,就連皇子都不如,哪有資格為了大明江山做出什麼。”
徐昕眯起眼睛,細細品味朱於飛話中的意思,心中悚然一驚,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想的。
“徐將軍還有其他事嗎?否則,在下要休息了。”朱於飛下了逐客令。
徐昕突然說道:“這次的事情,不止是你活著,還有一個姓尹的,兩天前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