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酒,他趴到在了桌子上。
來人體格碩大,雙手粗大無比,眉目間不時散發出猙獰之色。看到傅騰龍倒下,他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小子。”
原本還有人喝酒,還有些許的聲音,此刻,隨著傅騰龍倒下的聲音,小店內一片安靜。
所有人環顧彼此,站立起來,有人握劍,有人拿刀,互相提防。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出手,隻知道這些人亂作一團,互相廝殺了起來。
瘦瘦小小的店小二卻沒有絲毫的驚慌,狹長的眸子不時掃射這些武林中人。
一人眼看要被另一人砍殺,突然,橫來一劍,將戰勝之人攔腰刺入。倒下的那個人來不及欣喜,就地一個翻身躲過了另一個人的偷襲。
一張八仙桌被人一掌拍成兩半,但他沒有意料到桌子後飛來的暗器,捂著喉嚨卻止不住手心咕咕的流血。
但是仍有一人,看到亂成這樣卻還有心思喝酒,他長發似墨,麵色白皙,手指頎長,背負一柄長劍。也許是喝夠了酒,也許是廝殺的人剩下的已經不多,總之,他拍了拍衣衫,頗為瀟灑的站了起來。
有人看他年輕,似乎好欺負,舉刀砍來。他麵帶微笑,也不懼怕,隻是等刀距離他額頭不過兩寸之時微微側身,輕巧的閃躲了這一刀。
來人雖然殺紅了眼,但招式已老,來不及變。也不知道這位年輕人如何拔劍,他便被這位年輕人一劍刺入手臂。隨後被身後一人撿了便宜,被刺穿小腹,他無力的倒下。
年輕人好快的劍,好俊的功夫。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然後就是這個小插曲讓廝殺濃烈的氣氛微微一停,不少人朝他看來。
他手挽一個劍花,將長劍的血滴甩掉,負於身後,傲然的道:“崔文成在此,不知道各位為何戰鬥?”
頓時有人麵麵相覷,“江湖人稱‘小沐緣’的崔文成?”
他傲然一笑:“正是不才。”
這些人聽到後,卻忽然改變了方向,全部朝著他。
他渾然不懼,“自我出師後未曾一敗,你們人多加在一起也沒有用,若非我出師晚,又怎麼會有公孫予竹在重天山大出風頭。”
也許是大意,也許是天意,他剛剛說完,後腦被人重重擊中,一壇酒嘩啦啦的流淌下來,他滿臉是血,不敢相信的往後看去,隻看到毫無功夫的店小二麵無表情的舉著碎裂剩下的半個壇子。
崔文成腳步一個踉蹌,還沒有站穩,又被店小二舉起一根斷掉的桌腿打在他的胯下,他慘叫一聲不斷,被店小二接連不斷打在雙腿中間,知道他再也發不出了聲音。
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眼神看這個名聲鵲起但缺乏江湖經驗的年輕人。
跟人比試,有眾多人圍觀,自然一招一式都光明磊落,往往勝利了還要說上一句“承讓”。但在真正的廝殺中,就隻在乎一個生,誰能生還誰就是勝者。偷襲、暗殺、下毒等詭計用的再多也不為過。
這個店小二沒有顯露過一絲一毫的真氣,走路也不是沒有聲音。若是李宇凡心中多分份小心,少一分自傲,那恐怕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廝殺仍然繼續,有人將傅騰龍所趴著的桌子給打翻,將傅騰龍給驚醒。
這一刻,異變突起,他的身子搖搖晃晃,最終站穩。隻見他雙目赤紅,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異常通紅,仿佛身體裏散發出異樣的熱量。他一聲大吼,一拳將靠近他身邊的一瘦小之人打飛。
他醉醺醺的說道:“你們,不讓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