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有一個莊子,打牛莊。莊子裏有一位奇人,占星卦象,奇門遁甲,南拳北腿,無一不懂,無一不精。
更難得的是他年歲尚輕,從外貌看來不過是弱冠年齡至於他真正年齡,卻從來無人知曉。無論是四大家大公子公孫予竹抑或者武當派第一人秦蛟,在武學成就上均是遠遠不足,此人心高氣傲,不僅僅是在武林中頗有威名,可以說在江湖上名聲遠揚。
沒人明曉這個莊子是如何出現的,隻知道幾年前,一名少年獨霸了一座山,督建了一山莊,山莊名字更是奇怪,叫做打牛。
傳聞當時,絕榜上的一名大俠雲遊到此,被熱情接待,但是那大俠酒後失德,欲對一丫鬟施暴,於是惹怒了莊主,被莊主暴打一頓,絕榜高手在少年莊主手中竟然撐不過三百招就敗下陣來。
說來也怪,本來應該是奇恥大辱的絕榜高手卻心悅誠服,甘心在打牛山莊為奴,這就給這個莊子憑空增添了無盡想象。
許多人不服,紛紛前去挑戰,又紛紛敗下陣來。
絕榜之上的人不屑與少年比鬥,但絕榜之下的江湖人更是無人逼得少年莊主出雙手。
直到一名絕榜,而且是玄榜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跟人打賭,闖入山莊,半日後麵色通紅離開山莊,引得江湖一片嘩然,眾人為之歎服。
這個莊主讓人歎服的不是他的武學,而是,他的年紀。
自此,江湖中已經把這個山莊稱為第一山莊。山莊莊主名字叫做,花妒流。
花不羞,水空妒,唯我風流。
這天,打牛山莊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此人雙鬢花白,麵色卻顯年輕,除卻臉龐的一些傷疤,倒也別有一番氣魄。
他走路如同閑庭信步,雙手背負,走入了山莊的一處花園。
花園內,白衫男子笑的溫潤如玉,翩然如花。
“許久,不見了。”
聲音溫淳之極,隻有麵色方顯一絲蒼白。
若此男子是女子之身,恐怕是紅顏禍水,傾國傾城。
來的男子根本不說話,身體散發出強烈的氣息。
“別別別,我可打不過你。”
白衣男子連忙擺手,隨後展顏一笑,“嚐嚐我泡的花茶,采用三月露水泡製,平和心火。”
兩鬢斑白的男子用鼻孔呼出一口氣,重重坐了下來。
白衫男子對來客的冷談似乎習慣了,抬起茶壺為他斟茶,水剛剛流出,一股清香散發出來,冷漠入來的男子,眉間的陰霾也少了一分。
許久,兩鬢斑白的男子抬頭看了看藍天,緩緩吐出幾個字。
“小七,十多年了。”
俊美的年輕男子點點頭,卻是淡然道:“我知道,三哥,你執念太重了。”
“現在,就剩下你我了。若無執念,我便沒有存活的意義,否則也不會孤零零一個人生活了十年。”
“那是你的事情,還有,以後不要喊我小七,我的名字叫做花妒流。”
這個泡茶的俊美男子赫然就是這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花妒流看到對麵之人沒有說話,繼續說道:“也許你認為我活的快活,看得開,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二十多年了,那些人死的死,沒得沒,到了如今,還能剩下多少證據呢?況且,當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
花妒流真誠的看著對麵早生華發的“三哥”,眼神充滿神采,“早該放手了,三哥,你太累了。”
他的勸說隻換來了一聲冷“哼”。
兩人不再講話,一人品茶,一人沉思,場麵再度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