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大鬧公堂(1 / 2)

夜晚,餘鶴隻身在書房,看著潔白的宣紙,手中狼毫毛筆幾次蘸了墨汁卻不得下筆。

足足半柱香,他一筆一劃的書寫了幾個大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看著筆跡未幹的字,他自嘲道:“六王爺,你讓學生潛龍勿用、見龍在田、飛龍在天、亢龍有悔。這還真是困難,學生恐怕難以做那經天緯地的棟梁,今日之事也不知道所做是對是錯。”

“修身。唉,這麼多年,我還是不能做好,不知道我這個所謂的隱相何時才能平步青雲,安邦定江山。”

說完,他的身子一軟,就不省人事。

過了片刻,他緩緩清醒過來,一片黑暗,嘴巴被塞住,身子被捆綁,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全身更是酥麻不受控製,隻有大腦清醒。

好歹是被當今王爺曆練的官員,也不驚慌,心知若是別人有心加害自己早已沒命,隻好靜觀其變。

福伯滿臉笑意的推開房門,對他兒子說道:“哈哈,一切順利,那兩個小子今日被打的夠慘。”

那個一直在飲酒的漢子也是大喜,狠狠灌了一大口。

“我說老爹,你也真狠,當初要不是他們母子二人收留你,你能有今天,怎麼現在做這麼缺德的事情也沒有後悔呀?”

“我老了,你再不孝也是我兒子,我做的還不是為了你?”

“行了,老頭子,這次你做的不錯,等你死了我會給你送終的。”

福伯繼續問道:“他們兩個人怎麼辦?就讓官府決定?”

那漢子冷冷道:“斬草除根,隻有讓他們兩個死了我們才能放心。我已經通知血手門,就說那個會武功的小子跟我們要找的上官小子差不多,他們肯定會找上來。到時候,肯定是寧殺錯勿放過,看他們怎麼活。”

“嗯,隻要你做好決定了就行,我一定配合你。”

那漢子有些意外,但還是很滿意他“老爹”的識相。

“你晚上喊我過來還有別的事情沒?沒有的話我就去睡了,哦,對了,我玩膩了那個剛來的小丫鬟,把她弄走吧。”說完,也不給福伯說話的時機,起身推門而去。

還是那一間屋子,一個大櫥櫃的門被打開。

剛剛還在講話的“福伯”麵無表情的看著被捆綁的餘鶴,開口道:“事情你已了解,我不殺你,但你應知如何做。”

……

依然是牢獄之中,易豐臉頰紅腫,嘴角血跡已經幹涸。傅騰龍則更是可憐,趴在地上不敢翻身,已經有了些皮開肉綻,但是好在打在屁股上,不算是致命。

傅騰龍哼哼唧唧的卻是睡著了,易豐一夜未眠。

眼看就要天亮,易豐耳朵微微一動。

一個聲音細細的傳來:“已經辦妥。”

易豐點點頭,猶豫問道:“你跟了我多久?”

對麵有些沉默,良久才說到:“從十年前,我就在暗中。”

易豐眼神猛的有了些光彩,追問道:“我爹派你來的?”

“不是。”

“那是誰讓你來保護我的?”

“……十年前,我被人追殺,身中劇毒,命不久矣,還是小孩的你曾給過我吃飯,給了我一顆丹藥,我才活了下來。”

“因為我解了你的毒?”

“不是,因為那一頓飯,沒有了丹藥我可能不會死,但我當時虛弱之極,你給我的那一頓飯才是真正救了我。”

“我想起來了,我有兩顆保命丹藥,一顆給了一個乞丐,另一顆給了邪帝。”

那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邪帝,那真是沒想到...”

“我雖然救了你,但是你為什麼能了解我的全部?”

“有人讓我幫助你,將你的一切告訴給了我。”

“我師傅?”

“是。”

易豐的心略微有些放心,繼續問道:“你會什麼?”

“潛行之術,易容之術,病理毒學,殺人手法。”頓了頓,這個聲音再次道:“我原是一名殺手。”

易豐長長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不再說話。

天色明亮,兩人再次被押送至公堂。易豐不再堅持,為了自己兩人,終於跪下,傅騰龍則是有傷在身趴在地上。

福伯跪在地上,心中有些忐忑,但是他回想片刻還是感覺沒有什麼紕漏,用可憐的聲音小聲說道:“少爺,我沒有殺了你也算是報答你們的恩情了。”

餘鶴一身官袍端坐在大堂之上,突然用力敲了一下沉木。

“大膽,爾等武林眾人竟敢挾持半官,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易豐接口道:“我們二人不知大人說的什麼?”

餘鶴麵無表情,讓人看不清喜與悲,沉聲說道:“不必掩飾,本官也不糾結過多,不過,你們最好想清楚,這種事若再有一次,錦衣衛和東西二廠就能踏平你所在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