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藩王東方讚,文武雙全,其人更是俊逸非凡,華美異常。西藩王府位於沄城,說起來,本來公主嫁到西藩,婚禮本應該在西藩舉行,可若柔公主是皇上皇後唯一的愛女,為了成全帝後能親自送女出嫁的心情,東方讚與公主在京完婚。如今回西藩,隻準備將公主迎進門後再舉行一個婚宴。宴請西藩四方名流賓客,再在王府中將公主引薦給王府內的眾人便罷。等到迎芙遙公主進西藩都城的那一天,街上看熱鬧的人太多,隻能由官兵開道,重兵保護從城外迎進公主。
迎公主回來的那一天,雖說是深夜,可喜色依舊將天染紅染亮了,四處都掛滿了彩條燈籠。百姓都搶著去觀看這一盛事。全城上下人頭湧動,一片喜慶,王府裏的人也都出去迎了,唯有慕漓和芙妃沒去,沒去不僅是因為沒人來通知,更是因為若柔公主怕見了她們倆晦氣。要知道,才墜了胎的人是陰氣極重的,若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讓芙妃去迎公主,衝撞了可不好。而慕漓眼下王妃的位置剛被削去,也是被當作晦氣的人來處理。不僅不讓不讓去迎,更在曉風閣樓外安排了多名護衛在門前看守。
想起前幾日門前守著的那些護衛,慕漓就覺得好笑,這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還好自己隻是暫時來代替的,不然這天長日久的清冷和孤寂真是讓人受不下去,慕漓隻盼教王趕緊將命令吩咐下來,完成了任務,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姐想什麼呢,晚宴快開始了呢,哎。小姐,你別怪王爺薄情,前幾日迎公主沒叫您去,大概是怕您去了鬧事吧,在王府中誰都知道您是個烈火性子,那幾個護衛過幾日應該就會撤了”紫菲說著從送來的盒子中選了幾件珠釵放在梳妝鏡前了,希望慕漓戴上參加宴會。其實這幾個小小侍衛,慕漓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憑她的武功,這幾個蝦兵蟹將那是她的對手。
傍晚,東池那邊一早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四處掛滿的彩飾燈籠照亮了整個夜空,慕漓站在曉風閣的門口遠遠地就瞧見了東池那邊的景象,池邊花木林立,各種香氣互相暈染,從遠處觀去東池閣樓布置的十分曼妙華麗。慕漓喚了紫菲姝兒來梳妝,小丫頭比我還高興,特別是姝兒,拿著小盒子裏麵的珠釵不停的往慕漓頭上插,被她弄完後,慕漓整個頭沉的都有點抬不起來了,紫菲見狀,忙叫姝兒停下來,讓她去拿點吃的來給慕漓墊墊肚子。姝兒走了以後,紫菲把姝兒插得釵取了幾支下來,換了慕漓選的插了上去,隨後又拿了上好的香粉胭脂在慕漓臉上擦擦抹抹,樣子極為認真嚴肅,慕漓微笑著看著紫菲忙前忙後,心裏歎道,這紫菲啊想不到竟是個心細之人。
梳妝完畢後,慕漓帶了紫菲前去赴宴。
繞著東池慢慢的走到了擺宴的地方,夜色已是越來越沉,宴閣裏卻是燈火輝煌,慕漓看著眼前的東池閣,不由的讚歎了幾番,夜裏的東池閣就被燭光照的煥然一新,與白天很是不同,比白天的富麗更多了幾分神采幾分貴氣。進入宴閣之後,慕漓看見南麵主席上擺了一個主位一個副位,底下左右兩邊兩主兩副。在兩個副位不遠處還設置了四個副位。不用說,主位必是王爺的,王爺旁邊肯定就是王妃的位子了。
可壁塵寰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那麼慕漓該坐那裏呢?正思考著,左邊下副位上一個麵色從容的女子開口道“寰兒姐姐,你就坐我對麵的副位上吧。”慕漓把身子轉向她疑惑的看去,她似乎看出了慕漓的局促,遂用手指了指她對麵的右副位。慕漓感激的朝她笑了笑,帶著紫菲入了座。
入座以後,慕漓就一直朝對麵看去,對麵座的那女子相貌並非是那種十分漂亮的,但卻很有氣質,舉止優雅,穿戴大方得體,麵容沉靜,散發著一種人淡如菊的味道。看她這個樣子想必就是甯妃了,慕漓記得曾經聽紫菲說過甯妃的父親是一位儒雅的翰林大學士,祖上三代在朝為官,出生於書香世家的她本人知書達禮,溫文爾雅,與世無爭。
和甯妃並排坐在左主位上的那個女子氣質舉止則剛剛與甯妃相反,那女子嬌媚妖嬈,體態風流,一臉媚相頗有點絕色傾城的味道。慕漓朝身後站的紫菲招了招手,道“那個是誰,什麼來曆?”紫菲輕聲道“她?小姐都忘了。芙妃啦,玉芙遙,京城蝶花樓裏的頭牌花魁。她的花名曾在京城排名前三,小姐,就是她陷害你,害你妃位被削,她本是侍妾,為了往上爬孩子都不要了,用已懷六甲的身子博娶現在的地位。”慕漓不屑的笑笑,道“她肯犧牲自己的孩子,這個位子也值?”紫菲詭異的輕笑道“那個孩子是不是王爺都不一定喃,要真是王爺的,她會那樣做?”聽紫菲這麼說,慕漓心下馬上明白了幾分,輕笑出聲。
“寰兒姐姐還有心思笑呢,等下新任王妃來了就該你哭了!”隻聽聲音慕漓就知道是柳妃來了,扭著柳條一樣的腰肢,嬌柔地走進了宴閣,盛氣淩人的看著閣內的所有人。她坐在了右下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