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浮雲城戰(十一)
翌日清晨,於山野中休憩一夜的眾人來到靈石礦脈周圍打掃戰場,隻是這戰場出乎意料的幹淨,連被粉碎的戰甲也無法尋到一具,由此可見八卦城一眾之本性,實乃市井之徒。
踏入傳送陣,習慣之後暈眩之感逐漸消退,青龍之軀,黑龍大戟,戰字古船恒古不變,無論從何處踏入傳送陣,似皆會踏入這片虛空,而這虛空似也僅僅隻有如此這般而已。
任務失敗,眾人難免內心焦慮,但項天是一位良將,一番安慰鼓舞後,老兵們又恢複了士氣,盡管眾人心中明白,這是最後一場任務了,或許還有,但應該沒有了戰鬥,看守倉庫,修理水渠之類或許也不算太壞。
浮雲城依舊與去之前一般,城在雲上,飄渺如仙境,沉醉不知何時歸去。
當日,淩雨三人整編進入三隊之中,隊長何蔚,乃一豪爽壯漢,善使雙斧,喜飲酒,同時對項天唯命是從,絕對的一位好隊長。
一連半月,軍營安靜和諧得仿佛尋常農舍般,甚至就是訓練也少了很多,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暴風雨來臨前難得的寧靜,所以眾人皆是盡可能的享受著。
期間,淩雨三人與監獄看守混了個熟悉,得以能夠在監獄之中隨處遊走,但哪怕把角落走遍也看不到淩嫣的影子,倒是認識了許多惡霸強者。
心有不甘,淩雨三人旁敲側擊之下終於得知,於監獄之下有一地下水牢,所有天才全數囚禁其中,隻是水牢入口由都城專人把守,任何人靠近一步,不由分說,直接抹殺。
遠遠看了一眼水牢,幽暗深邃仿若地獄。
見淩雨麵色不好,木易趕緊將他拉開,從長計議。
暗中與劉伯等人多次相會,商量計策,但卻始終無獲,唯一的辦法就隻有等到七月二十號那天劫法場了。
轉眼間已然七月中旬,天氣轉涼,浮雲城卻是越發的熱鬧了起來,各方強者或高調或低調的進入了這裏,短短幾日,浮雲城成了整個南國乃至整個大陸的焦點。
各方有名頭的、沒有名頭的,全都陸續向浮雲城聚集而來,一時之間,浮雲城地價飛漲,到了寸土寸金也無法形容的地步,但哪怕如此,後續前來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七月十八日,距離七月二十號隻剩下兩天時間,浮雲城大開城門,號稱天下群豪皆可來,不再收取任何費用,其實不然,雖免除了入城費,但城中消費已是天價,一個饅頭包子足頂三人入城……如此這般之下,眾人哈哈大笑,心中明了卻也無可奈何。
軍營徹底放假兩天,一眾士兵隻須於十九日晚回到軍營即可。
整個浮雲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寬鬆,但所謂,沒有秩序之下才能生出新的秩序,於是就是眼前的這一派和諧景象。
畢竟來往皆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怕沒有,也可以裝有,自然要有自己的一番氣度,不能再與同三不管時那樣你踩我一腳我就要與你母親發生軀體關係那樣了,要有氣度,要做到你踩我左腳,還要把右腳伸過去……為什麼呢?因為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有氣度。
淩雨端坐有間酒樓之上笑看大街之上發生的一切,心中對於項天以及項天之上的那位將軍,還有浮雲城城主多了許多敬佩,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之中,正因如此,他們才有了這番空閑,得以喝酒飲茶。
今日有點特殊,淩雨心中甚至有些緊張,一位老朋友正在向著酒樓而來,這位老朋友或許能夠成為一招逆轉大勢的暗棋,有了他,想要救出淩嫣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帝夏看出了淩雨內心的激動與不安,出聲說道:“不是我在澆冷水,他後麵的勢力不可能會為了我們而出手與南國對抗,而且這件事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而變得簡單,天道訂下的大事,人力難為啊。”
“我知道他家族不會為了我們而出手,正因為如此,他才親自來了,我之所以不安正是因為這個,這份情誼已經無法償還了。”
此刻酒樓包間中隻有淩雨帝夏兩人而已,與帝夏也是老相識了,淩雨自然不再遮掩,合盤托出內心之事。
帝夏聽後微微一歎,這下,他也是欠了那人的人情了,而且無以為報……
小黑、木易、劉伯等人全去了大街之上與各方人物摩肩接踵,暗中結交,希望在二十號的時候能夠多個照應,但顯然效果不佳。
每當他們說出意圖時,對方就已經將他們當成了瘋子。
瘋子在這世間並不少,隻不過多數成了天地的塵埃,於是人們便覺得瘋子“瘋”,非人哉,不可理喻乎,於是就有了偏見。
倘若換一角度,瘋子多了,那正常人也變得不正常了……
淩雨、帝夏等候的人終於來了,隻是與印象中的大相徑庭。
張小億,發現者家族當代唯一繼承人,此刻卻是衣著簡陋,補丁眾多,酒氣熏天,走路左右打擺,從窗下走過,撞一人,摔倒在地,那人見是乞丐,踢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