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與木易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鍾離膾以為三人想要將自己像是那精怪一般打暈,於是便先發製人般的開口說道,“就算你們打暈我,我也是不會罷休的!”
木易一聽,收回了直指鍾離膾眉心的長槍,淩雨會意也收了回來,隨即小黑也點點頭,一拳打下!
鍾離膾連嗚咽聲也沒有,便軟塌塌的倒在了小黑懷裏。
“我們把這倔強的家夥帶到下一個地點再放了吧,真是麻煩啊。”
木易搖搖頭,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從這裏到達浮雲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啊。
留下一聲輕歎,三人趁著夜色,沿著前人踏出的道路向著下一個地點而去,從地圖上看來,那裏是一個縣城,名為清渠縣。
三人沒有注意的是,在那附近還有一個宗門的存在,正是天師府。
所謂清渠縣,則是由秋涼江之中引得一條水渠貫穿整個縣城而過,再加這渠水場麵清澈見底,所以得名清渠縣。
清渠縣周圍群山綠林層層環繞,美景自然不少,而與美景相對的則是險地,斷崖深穀之類也是不少。
險地之中因人跡罕至,常年累月之下難免誕生出靈草靈藥靈花靈果等靈物,再加成仙緣一年的臨近,天地靈氣日見充盈,靈花靈果也多了起來。而靈花靈果正是不少靈獸所喜之物,所以,這等險地當中時常隱藏了眾多的靈獸。
這也就是天師府為何在此安身落戶的緣故,他們將靈獸看做精怪,隻要是精怪,那便是無惡不作的魔,秉承“替天行道”的本職,一旦聽聞附近山中有精怪出沒,定組織弟子一同縛魔。
但哪怕如此,十裏八山中的險地也有數百,且盡數人類難以企及,哪怕身為修行者也有寸步難行之地。往往這一險地的精怪消滅殆盡,下一險地又出現了,而消滅了下一險地,這一險地又出現了,如此循環往複,十裏八山從未有過絕對的平靜。
幸運的是,大多皆是牲畜被偷被食,危及人類性命的十分之少,因此,這裏的人們也算是安居樂業。
距離清渠縣約莫百裏之處有一地名為無底澗,像是一座高山突兀被劈作了兩半一般,澗中迷霧重重,從澗上往下看,全然看不到底部,是名無底澗。
在不久前,這裏剛經過天師府弟子一番掃蕩,清除數隻精怪,現在那些精怪的屍體還倒掛在清渠縣,居民歡呼雀躍,不少膽大之人進入這澗底探險,最終全數安然回歸,這讓百姓們相信,一段時間內,整個無底澗當中都不在會有精怪出沒,這意味著他們能夠進入其中采摘被前人遺漏的靈物,因此所有百姓非常愛戴天師府弟子。
隻是,讓所有百姓不知的是,在這無底澗之下,此刻正有三隻精怪圍坐在一起,正在商量著什麼。
一隻身披黃毛,生有雙尾,獨缺一眼,宛若胡狼般的靈獸對其餘兩隻說道:“難道我們一輩子就這樣了嗎?遲早我們也肯定會被天師府那些個家夥給殺了的!”語氣當中的憤慨不言而喻。
聽了胡狼所說,其餘兩隻靈獸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後,那頭宛若癩蛤蟆,卻頭生雙角,足有屋舍大小的靈獸開口了:“的確不能就這樣下去了,天師府將我們當成是圈養的牲畜,想殺就殺,想留就留,簡直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聽後癩蛤蟆的話,另一隻背後生著一雙潔白羽翼,狀若猛虎的靈獸無奈的歎息一口氣後說道:“倘若我們反抗,那個老家夥一定會出手,到時候別說這樣閑談了,恐怕我們兄弟三個得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一聽此話,無論是癩蛤蟆還是胡狼,全都憋屈的低下了頭,他們修行不過數載,倘若不是這澗中生長了不少靈物他們也不會有如此實力,本以為成了靈獸就能夠一飛衝天,做他個逍遙自在,可誰能想到,無論他們再怎麼強大,都無法翻越天師府那座高山。
沉默片刻,胡狼不忿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癩蛤蟆與猛虎沒有回應,全是滿臉的落寞。
癩蛤蟆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前幾日,手下一條小蛇對自己所說的話:
“老大,過幾天我的一個兒時好友就會來此地看我,聽說他已經能夠幻化作人形,一身修為已經踏入地境,說不定能夠解救我等。”
當時聽到這話,癩蛤蟆並不在意,隻當那小蛇年幼無知,靈獸想要化形何其艱難,別說地境了,哪怕天境想要化形也十分困難。可此刻仿佛是抓到一支救命稻草般,癩蛤蟆興奮的對胡狼與猛虎說了這話。
兩者聽後隻得苦笑,“看看再說吧,看看再說吧。”
整個無底澗當中都仿佛充斥了三隻靈獸的無奈,仿佛那無窮無盡的霧氣就是三人的無奈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