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輪回,天道無常!”
手中泥土隨手撒出,好似時空轉變一般,那泥土竟緩緩組合成了淩雨的模樣,惟妙惟悄,看起來好似真實存在。
看了良久之後,此人抬手輕揮,所有泥土落回了地麵,一聲長久的歎息,“唉……總該讓別人也嚐嚐報應的味道,嗬嗬……”
人已不知去了何處,這一句輕聲的話語卻仍舊在虛空當中回蕩,好似要繞梁三日而不絕,但終究隨著時間緩緩散去……
此人離開許久之後,風中鷂等人也來到了龍穴當中,沒有任何阻礙,龍氣池是空的,最終幾人斬了紅樹幾條樹枝才離去,要知道紅樹可是由龍氣澆灌而大的,其內自然蘊含了龍氣。
紅樹隻恨自己不能說話,不然定是要問候風中鷂等人的母親一萬次。
那人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邊,其內有滑魚,味道鮮美,舉世無雙,號稱“仙人不忘”,可對此人卻沒有任何的吸引。
徑直來到那破敗的屋後,入眼便是那一處藥田,藥田當中,正是萬道樹,隻是,此刻的萬道樹下端坐了一位老者,老者身上有許多不過手指大小的小人兒活蹦亂跳的在玩耍。
老者須發皆白,麵色卻紅潤得沒有絲毫皺紋,微閉了雙眼,一身灰色長衣,上繡了無數片精美的綠葉,每一片各不相同,仔細一看與萬道樹之上的葉片竟然一般無二。
感覺到有人到來,老者睜開了眼睛,其內似有星辰閃爍,直接對上了那人的雙眸,好似能夠看透黑袍的遮掩,直接看到他的眼睛。
“星辰演變嗎?”那人開口了,聲音不再掩飾,是個男人的聲音,渾厚,中氣十足,此刻他眼中看到的正是一顆星辰從出現到毀滅的過程,原本十分緩慢,但在一瞬間就讓他了解了一切,“有意思啊,沒想到你也成精了。”
此人向老者走去,似乎是為了尊重,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其中的模樣,竟然是那時暴雪戰神魍令被隔空手劉向明戰敗時說要吞盔甲的那名士兵!
老者看著此人的臉盤,一笑,“這幅麵貌用得可好?”
那人開口說道,“獻醜了,獻醜了。”隨後摘下了覆蓋在臉上的一張皮,仔細一看,是真正的人皮無疑,“這個家夥混在士兵當中,還想要偷戰神的東西,應該也想得到自己會這樣死亡吧。”人皮之下是一張俊美到妖的容顏,比之輕羽還要俊美許多,隻是看起來好像一名女子那般陰柔,給人一種不適之感。
老者淡淡的開口,對於一條人命沒有任何的心理波動,“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了,但你覺得你能得到認可嗎?”
那人笑了一聲,“我與那位前輩心心相惜,我想他會認可我的。”
“既然你要試,那麼開始吧。”老者話音未落,不知哪裏刮起了一陣狂風,老者的長衣被風吹起,所有綠葉都好似活了過來,隨著微風擺動,隨後一個個化作了孩童。
那人麵色露出了恭敬,退後一步,俯身一拜道,“晚輩吞心,還請前輩賜下!”
倘若無名在此,必定大怒,正是因為“吞心”這個名字!陷害了他整個家族的人之一正是那個吞心蟲使,隻是這麵貌與當初婉兒給他的畫像有著不同,年輕太多了……隻是那一雙手……幹枯。
吞心的這一拜引起了劇烈的騷動,身前無數的孩童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慎重,慎重當中帶著驚喜,圍繞著吞心轉了許久,才紛紛落下,短短片刻竟是落下了近兩百位孩童。
隻是……吞心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那一個滿臉冷峻,好似與這世間有莫大仇恨一般的那個孩童,那孩童與吞心對視,卻始終沒有動作。
吞心也不著急,依舊看著這個孩童,不知過了多久,那位孩童輕蔑的看了一眼吞心,屈指一彈,一道綠光末入了吞心的額頭後,轉身化作一片綠葉又回到了老者的長衣之上。
綠光末入,吞心閉上眼睛細細領悟,嘴角的笑越來越濃烈,最後竟是仰天大笑了起來,狀若瘋癲,與剛剛的俊美少年形同兩人。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隻剩下了一片綠葉,老者開口說,“你的術法。”
吞心會意,一把捏住了綠葉,隨後開始烙印自己的術法,片刻以後,鬆開了手,那綠葉好似有了生命,最後化作了一個孩童,隻是這孩童與吞心此刻的麵貌全不相同。
孩童又化作了綠葉,落在了老者的身上,占據了一席之地。
吞心終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起身,恭敬一拜,欲要離開。
老者在其身後緩緩開口道,“萬般諸道,千載輪回,心術不正,難有正果”
吞心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自顧自的離開,隻是……這背影,怎樣看怎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