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戰將們也大規模的撤退,一直退出了百裏之外才停下,盡管如此,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隨時準備第二次撤離。
而雲山宗上空中的那團火焰已經是漸漸平息,火焰正在緩緩內斂,漸漸露出了那醜陋的模樣,但周圍的溫度卻沒有因為火焰的消失而有絲毫的降低。
一顆肉瘤一般,灰褐色的表皮上不時冒出了濃泡,像是火山之上沸騰的岩漿一般,濃泡破裂,一團汙血從其中掉落,落入下方的山林中,原本因高溫而枯黃的樹木沾染上了一絲汙血,瞬間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天地間……
火焰慢慢內斂,那肉瘤越來越清晰,偶爾似乎能夠看到幾處凸起之出浮現,宛若一顆巨卵一般,隻是這巨卵著實詭異得可怕。
此刻晨光微亮,一點光芒從東邊照射至此,卻似乎因無法承受這可怕的高溫而折射了方向,高溫竟是灼燒得這周圍的空間發生了變化。
這裏靜得可怕,沒有任何的生命存在,隻有半空中那枚肉瘤時不時的顫抖與凸起著。
突然!噗得一聲輕響,一隻鋒利的尖爪從那肉瘤中突破而出,腐爛得血肉,隱隱還能夠看見其中那森森白骨,這一幕讓這個清晨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怕,遠在百裏外的人看到這一幕,好似置身於地獄當中。
隨後,又是一隻爪子,一隻肉翅,然後又是一隻肉翅,像是這肉瘤憑空長出的一般,所有人眼神深處全是驚恐,但卻都注視著這邊,似乎在期待什麼,卻又似乎是那樣的恐懼!
“嚶嚀!”
像是初生嬰孩般的呢喃,隻是這呢喃在這肉瘤的影響下卻是如此的詭異!
嚶嚀過後,又是數聲喊叫,一聲又一聲,一聲比一聲來得成熟,仿佛一個生命正在成長!
最後一聲,沙啞得可怕!
終於,血鸞的頭顱從肉瘤中掙紮而出,可讓人驚異的是,這頭顱卻好似與那身軀不是同一生物一般,羽毛豔麗,看起來十分華麗,仿佛一頭真正的血鸞正在重生一般。
掙紮而出的頭顱,明亮的雙眼中似乎還帶著些許初生時的迷茫,片刻後,它開始吞食束縛自己身體的那些肉瘤,一口一口,全然不顧那腐爛的惡臭。
看得不遠處幾位意誌薄弱的士兵都忍不住嘔吐了起來,而這血鸞卻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隨著肉瘤的消失,眾人終於是看清了它的全部麵貌,除卻脖頸至頭部有著華麗羽毛外,其餘各處皆是腐爛得冒著濃泡的血肉,那讓人惡心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但驚奇的是,它的尾羽竟有三支不同顏色的長羽,看起來非常華麗。
一聲鸞鳴,雙翅一陣,血鸞完成了重生!
火妍等人堪堪趕到,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血鸞此刻的模樣,沒想到當初重生的竟是這樣一個可怕東西,但更吃驚的是那隱隱散發出的可怕威壓,那腐爛的皮膚下似乎埋藏了一座火山般,隨時可以噴湧而出。
刀王等人看看火妍,再看看血鸞,手中緊握鎖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火妍看著血鸞,突然笑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天才的煉器師,能夠將一枚頭骨煉製成這樣可怕的靈器。”
血鸞抬頭,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混濁,十分清明,“因為他叫雲天,所以沒有什麼做不到。”
火妍笑了一笑說,“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做些什麼呢?”
血鸞將目光瞟向了刀王與封八,意思十分明確,顯然就是要滅了這兩個西漠最高戰力。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刀王與封八不敢直視血鸞那清明的眼睛,所以一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
沉默片刻後,火妍開口說了,“你應該也感受到東方那正在緩緩顫抖的空間波動了吧。”
血鸞不明所以,思索片刻後還是點頭。
火妍說,“這場戰爭你應該也了解其中的許多內幕,八卦城及六宗與西漠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但此刻,八卦城及六宗與西漠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不如先聯合吧!”
“聯合?”
眾人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火妍,其實他們的“聯合”之後還有幾個字,那便是對抗北之山。
刀王與封八猶豫了,北之山從某種意義上於西漠是有恩的,倘若聯手,豈不是恩將仇報?
火妍看出了刀王與封八的猶豫,嘲笑著說,“你們當真以為北之山是什麼好人,會幫你們西漠?”刀王與封八不解的看著火妍,等待著她的解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你們那什麼西漠已經被北之山掌控咯。”
刀王一驚!當即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背後一陣森寒。
血鸞思索片刻後卻是直接答應了火妍的要求,“我無所謂,但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保雲山宗不在這次戰爭中滅亡就行。”
火妍一拍胸脯,表示包在她身上,但隨後她的憂慮又開始了,問道,“你這種狀態能堅持多久?”
血鸞回答,“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