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句話頓時讓我有些無語,他這句話聽起來就好像是胖道士對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我強忍著笑,對他說道:“那胖道士對你做了什麼?”
長安蒼白的臉色這時候好了一些,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這才說道:“他,在裏麵死過一次。”
長安的神色很認真,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微翕動著,看起來倒不像是在說謊。但是他說的話我卻怎麼都無法理解,這家夥說胖道士在裏麵死過一次,什麼叫死過一次?難道胖道士死了之後又活了過來?
又或者長安在騙我,想離間我跟胖道士?可是這個家夥怎麼可能會用這麼扯淡的謊話來騙我?又或者其實胖道士可能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長安覺得他死了,但是這貨生命力比較頑強活了下來,長安就覺得他死而複活了?
可是長安這家夥見過的東西比我要多太多,我能想到的他應該全都能想到,他怎麼會如此不知所措呢?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有些緊張,小聲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家夥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死過一次?”
長安嘴唇抿得緊緊的,鼻子劇烈地翕動著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他一邊咬著牙一邊臉色蒼白地看著我,說道:“那個家夥……在塔裏………死過一次。”
我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人了,或者他受傷很嚴重但是並沒有死?”
長安的臉色仍然十分蒼白,卻轉過頭來看著我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從小跟死人一起長大,活人和死人我隻要聞聞味兒就能分出來。”
我這時候呼吸莫名地急促起來,接著問道:“當時他是怎麼死的?你檢查過麼?”
長安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天花板,他的目光很慵懶,就連聲音都是懶洋洋的,“當時我們兩個人剛進到那玲瓏塔的裏麵,底下的火山就爆發了。我本來是想往上麵跑,這樣沒準還能找機會出去。但是那胖子卻攔住了我,告訴我這時候出去根本就來不及出去。”
我輕輕嗯了一聲,示意他接著說下去。長安臉色突然間紅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恐懼,他接著說道:“他帶著直接往下走,當時我聽到了上麵的水聲,知道地下河因為火山噴發灌了進來。但是那些水卻根本沒灌進下麵。這時候我們兩個人已經沒有退路也隻好往下走。”
長安臉色這時候有些發怔,眼神都變得空曠了很多,接著說道:“我們才走下去沒多遠就跟那小皇帝遇上了,我們兩個人就是在這時候分開的,他在我跟那小皇帝交上手的時候自己跑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沒想到胖道士也有陰人的時候。長安看了我一眼,臉色仍然十分蒼白,接著說道:“我見到他進去之後心裏著急也沒再跟那小皇帝糾纏,而且那小皇帝好像也十分忌憚胖道士,我們兩個這時候就一前一後全都追了進去。”
我搖了搖頭,示意這一切跟他說的沒什麼關係。長安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們之後不久又遇上了,那家夥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雖然他陰了我一把,但是那時候我知道除了小皇帝之外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在這裏麵,所以我沒有跟那胖子翻臉,決定先一起對付那小皇帝。”
我又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表態。長安這個人比胖道士好的地方在於,當他想告訴你的時候並不需要你費心力去一點點往外摳。
長安這時候輕輕呼了一口氣,說道:“就在我們兩個快要擒住那小皇帝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嘿嘿,雖然她把自己裹得很嚴實,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女伢子。她下手很準,一刀就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我也讓她受了點輕傷。就在我快暈過去的時候,我親眼看到那女人把胖道士的頭割了下來。”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安口中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倩兒,看來她知道胖道士他們並不會被淹死,所以才跟下來想把他們全都殺了。她的身上的那些傷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可是長安的話我根本不相信,一個人沒有了頭怎麼可能還活著?況且我見到胖道士的時候他的頭好好的就在脖子上,難道這家夥還能把自己的頭重新安上去?
不過長安會編這樣的謊話來騙我麼?以他的城府就算整件事情真的像他所說的,他也不會這樣告訴我,因為他這麼說根本達不到什麼目的,而他這種人做任何事肯定想到的就是達到目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事情很可能是他親眼所見,而整件事情已經讓他心智大亂,再也顧不上什麼陰謀算計。
但是整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雖然理智上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卻又根本呢抓不到什麼線索,頓時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