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臘的天氣很好,可惜我們都沒有心情出去走走。阿山一直沒有安排,我們來到這個鎮子已經三天了,但是這家夥好像並不著急,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等。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但是為了不讓他看輕,我也隻好裝得雲淡風輕,忍住沒有催他。
這天中午,蘇淺、胖道士我們三個正在鬥地主,胖道士那張大臉上已經貼滿了紙條。這家夥雖然看上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卻完全不會玩這種紙牌遊戲。就在胖道士又輸了一把,我們已經找不到貼條的地方的時候,阿山帶著他那四個人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有些小興奮,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他微微對我一笑,說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家夥直接把我當成了我們這個小團體的頭,我習慣性地就要回頭看看胖道士和蘇淺,但是背後已經有一隻手戳了一下我的後腰。我猜那一定是胖道士,因為那一下差點讓我疼得叫出來。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胖道士這是在提醒我如果這時候怯場的話,反而讓他們輕看了我。我假裝咳嗽一聲掩蓋了自己的窘狀,對他們點了點頭。
阿山好像並沒有看出來胖道士的小動作,直接帶著我們走了出去。今天的天氣一如既往的好,南方的天氣要相對暖一些,我們隨便穿了件夾克就走了出去。
阿山好像早就定好了要去哪,他那四個手下都沒有跟來,我們五個人開了一輛老舊的吉普直接從酒店衝到了馬路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家夥特別喜歡這種敞篷的吉普車,幸好這裏的天氣比較暖,否則跟上次一樣非把我的鼻涕給吹出來不可。
我們很快就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剛一看到這地方我就有了一種久違的親切感,阿山竟然把我們帶到了古玩一條街。
雖然知道這裏麵幾乎就沒什麼真貨,但是看到這來來往往的人群我突然間有了一種回到現實的錯覺。這裏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而那些陰謀和詛咒是不過是我做的一個夢罷了。
胖道士嘬牙花子的聲音將我的思緒帶了回來,我們跟著阿山慢慢地走了進去。這地方很雜,有的人沿街支了一個攤子懶洋洋地等著客人光顧,也有那種裝修得很氣派的大鋪子。
阿山不緊不慢地在前麵帶著路,我現在心情莫名有些鬆快,也就沒再理他到底有什麼安排,自顧自地在小攤販裏穿梭著。
這地方盛產玉石,所以沿街的攤販有一大半是賣玉石和原石的。就在我們漫無目的地溜達的時候,正看見一個攤販那裏圍了很多人,甚至有幾個攤主都圍了上去。
我們五個人也走了過去,才發現原來是有人在賭石。所謂的賭石就是把玉石原石開幾個小窗露出一部分料兒,但是又不全開,裏麵到底有多少實料兒,整體是什麼成色根本看不出來。
雖然行裏有很多傳說可以通過皮子的樣式和露出來的料子來大體判斷原石的成色和大小,但是老板娘就曾經告訴過我這種東西根本不靠譜,這些原石除非上設備否則根本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成色。不過很多人還是對這東西樂此不疲,因為一旦你賭對了那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而好賭又是人的天性。
賭石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上下,她戴著一頂藏青色的鴨舌帽,一頭染過的黃色頭發從腦後束了起來。
她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好像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她的後麵還跟著一個精瘦的老頭,那老頭一身黝黑的皮膚,加上他精瘦的體格,看上去就好像是霍比特人裏的長老。
那老頭明顯在勸那女孩子不要買,但是那女孩卻並沒有聽進去,反而是緊張地盯著鋪子裏的那些石頭看著。這攤主的東西比較雜,有開了窗的原石,也有切好的玉石,甚至還有很多老物件兒。
那女孩選了很久,這才指著一個窗開的最大的原石說道:“就這個了,你現場給我開了,我就不相信老子的眼光那麼差。”
這女孩應該是個新手,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受到攤主的挑唆這才買的。這也是我們這一行的小手段,有些客人你一味地應承他反而不會買你的東西,這時候我們會根據情況調整對待你的態度,而假裝不經意地挑唆他們是對付那些什麼都不懂的顧客才用的,那些人會因為慪氣反而會買你的東西。
沒想到這小攤主竟然真的隨身帶了小型電鑽,開始嗡嗡地切起皮來。這塊原石有籃球大小,這種小型的電鑽切皮十分慢,不過這攤主的手藝很好,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直接將那石頭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