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漫天的煙花傾灑照得地麵忽明忽暗,就好像女人的心情一般變幻莫測。在忽明忽暗的世界裏,那一盞昏黃的手電變得越來越模糊,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一個漆黑的小山坡上,這裏正好可以看到下麵幾十戶人家通明的燈火。今天是年三十,原本安靜的小山村難得熱鬧一下。不過這喧囂的氣氛並沒有感染到我,我手裏握著鐵鍬瘋狂地向下挖著。
我清晰地記得,七年前的一天,我親眼看到別人把我的父親埋在了這裏。至於為什麼我現在要挖開他的墳還要往前追溯,從我離開鋪子找了一個小縣城定居開始。
我是到了火車站才開始決定去哪的,當我看了一遍最近的火車時刻表之後,就挑選了一個最近發車而又相對偏遠的縣城。
在那個小縣城裏我隨便找了一個網管的工作,就開始每天加班熬夜晝夜不分的生活。忙碌的生活反而讓我輕鬆了一些,至少我很少有時間能夠想起倩兒和老板娘她們。
可惜這平靜的生活隻過了一個多月就結束了,而結束這一切的是一封電子郵件。我換掉了自己所有的聯係方式,甚至連曾經用來泡妞的某些聊天軟件都不再登錄,可是某一天我正準備開始一段新的遊戲旅程,沒想到那破遊戲居然需要郵箱注冊。
我這時候才想起那個好久都沒登陸的郵箱,當時並沒有多想就登了上去,可是當我登錄郵箱的時候,才發現除了幾封廣告郵件之外還有一個陌生人發來的郵件。
本來我並沒有打算打開那封郵件,可是他的標題一下吸引了我,讓我不由自主地打開了它。那封郵件的標題是:詛咒,已經開始。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詛咒是什麼,雖然理性上我知道不應該再與這件事有任何瓜葛,但是我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打開了那封郵件。
郵件的內容跟我的詛咒之身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但是我卻再也挪不開我的眼睛,愣愣地盯著屏幕發起呆來。
郵件裏麵是一張照片,照片有有四個人,四個男人!他們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後麵的背景是一片雪地,看上去一片肅穆。那四個人中的三個我根本就不認識,可是當我看到最中間的那個人的時候,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人竟然是我的父親,他看上去沒什麼表情,甚至根本沒有看鏡頭,就這麼默默地任由其他三個人將他圍在了中間。父親看上去蒼老了很多,臉上已經出現了幾條深深的皺紋,在我的印象裏雖然他一直流連賭館,但是卻從來沒像這樣滄桑過。
可是他已經死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張照片中呢?我突然想到了老板娘信中跟我說的那些話,難道他並沒有死?他這段時間到底都在做什麼?
在收到這封郵件之後,我直接找到老板辭了職回到了生活過幾年的老家,卻正好趕上了新年夜。在這忽明忽暗有喧囂的夜晚,我直接挖開了父親的墳墓。
當我終於挖出那座記憶中已經很遙遠的棺材時,用盡了全部勇氣才打開了它,裏麵的確是空的!雖然那個年代已經開始推廣火葬,但是我們這種偏遠的山區卻有自己的習俗,自殺的人隻能土葬。我清晰地記得是我親眼看到他被封在棺材裏,然後被埋在了這裏。
雖然我對父親的感情並不深,但是當我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之後卻已經慢慢地明白他的苦衷,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夠擺脫這詛咒。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突然間我的眼睛傳來一陣劇痛。這疼痛感來得如此強烈和迅速,我隻感覺到一陣刺痛然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我的心中一陣恐慌,加上眼睛裏傳來的劇痛,我蹲下去痛苦地叫了一聲。
就在我快要被這劇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隻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了一陣清涼,然後這清涼慢慢地順著後腦傳遍了整個頭部,最後才慢慢傳到我的雙眼。這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沒有那麼疼,但是卻依然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過那疼痛感減輕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感覺到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根本沒察覺,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如果他對我有惡意的話我根本沒什麼反抗能力。
就在我還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別亂動,你要不想就這麼瞎了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
這個人竟然是胖道士!這個家夥不是被倩兒設計埋在了地下的七彩琉璃塔裏了麼?他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逃出來?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暫時不會對我怎麼樣,雖然這家夥的來曆很神秘,但是卻從來沒算計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