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鄭邪眼中的天地再次驟變。
沒有橋,沒有天,沒有藍。
鄭邪的身體沒有眩暈,也沒有不適。
一直到他看到周圍重新冒出的環境,他心裏的一顆大石,也終於落下了。
沒錯,鄭邪又回到了那個密室。
而在他眼前的景色,與他離開時儼然一模一樣,他視線轉向張萱,臉上有些喜色,同時也有些疑惑。
隻是與的先前的情況不同,張萱的周圍已然沒有了那些刺眼的紫色光芒,似乎變得有些平靜了。
而那個由棺材組成的傳送陣,也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有的,隻是張萱那有些若隱若現的嬌軀,仔細看去,就感覺她快消失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張萱的變化,鄭邪口中喃喃。
“後輩,帝劍族有你這樣的人,我想以後一定會再度輝煌的。”
沒有回答鄭邪的問題,而是說出了一句和鄭邪所問問題毫不搭邊的一句話,但在這句話中,卻包含著一種期待,但這種期待,卻是一種鄭邪還不想懂的期待……
“我不是帝劍族的人!”鄭邪聽到張萱的話,低沉的說出這一句話。
而張萱聽到鄭邪的這句話,卻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你也許不願意承認,但卻不代表它不存在。隻是你現在還不明白而已。”
“不明白?”鄭邪眉頭微皺,淡淡的說道,眼神中疑惑不加掩飾。
“其實剛才的三個問題,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喚醒你的記憶,可能這一世你不是帝劍族人,但你的前世,你的前前世,你的前前前世,必然有一世是帝劍族人,隻是在輪回的時候,你一不小心……忘了而已。”
鄭邪沒有說話,一種淡淡明悟湧上心頭。這種雖說不強,但確實存在,這使得他無法去反駁張萱的話。
而幾息過後,他才輕聲說道:“可是我剛剛……應該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吧?”
“那已經不重要了,所謂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隻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交流而已,所問的人想知道的,不一定是問題的答案,所回答的人也不一定要是問題的答案。”
“這樣嗎?”聽到張萱這麼說,鄭邪心中的明悟越來越清晰,就似乎有什麼東西,他即將要抓住一般。
然而張萱說到這裏後,身軀已然從腳下開始了慢慢消散。
隻不過她的表情所表現卻是不留遺憾,即使她明白這次的消散,也許就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了。
她看了看鄭邪,眼中露出了一絲決然,然後她抬起雙手,口中說道:“最後一件我能為帝劍族所做的事……”
而就在張萱結束那句話之時,又是一束不同於開始時的紫色光芒,從張萱的手中緩緩升起。
“嗯?你要幹什麼?”鄭邪見張萱周圍的力量有些動蕩,心中自然驚疑。
沒有理會鄭邪的話,張萱立刻雙手一揮,那道紫色光芒直接化作一道長虹,在鄭邪的驚訝的目光之中,瞬間融入了他體內。
此時,一個如同碟繭一般的白色光球慢慢的浮現在了鄭邪的周圍,在他訝然以及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之下,生生將他包裹了起來。
看到白色光繭順利形成,張萱那張平凡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淡然的笑容,但這份笑容之中,隱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以後,我希望帝劍族會因為你,而完成祖先未完成的心願。”
話落之後,張萱的身軀此刻也變成了一道紫光,飛到了白色光繭的周圍,緩緩旋轉。
而這道紫光如果仔細看去,可以看出它好似一把劍,一把紫色的利劍。
……
帝劍族,青閣二層,這是一間文房。
此處是帝劍族曆代族長和少族長才能進出之處,一般人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私自進入,那絕對會被關進北區,受盡折磨才會放出。
由此可見,帝劍族的製度規章,不可謂是不嚴。
而此刻在這文房之中,張神現在正在寧心靜神的握著一隻裝飾非常精美的毛筆,在紙上正書寫著一些字兒。
可突然,隻聽哢嚓一聲,在張神手中的筆竟然毫無征兆的破裂了起來,而筆尖部分卻是直接化做了粉末,看樣子,它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事情發生了……
而見到破碎的如此徹底的毛筆,張神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然後陡然對著一處虛空直接喝道:“張嵩!”
也就在張神語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影就呈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之勢,憑空出現在了張神的麵前。
“族長,有何吩咐?”
沒有懸念,他自然就是張神的二兒子。
但實際上,張嵩也好,張青也罷,他們都不算是張神的真正之子,他們隻是養子養女,隻是張神在百年前遊曆外界時,因一時善心,收養的兒女。
隻不過當時收張嵩時,張嵩已經有十歲了,他知曉自己的親生父母,知曉很多很多關係他們的事情,所以他才無法改口叫張神父親。
而張青則不一樣,那時的她不過二歲而已,所以她才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最近,帝劍族小鎮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回族長,沒有。”暗直接回道。
“嗯?是這樣嗎?”張神看了看手中破碎的筆,眉頭更加緊皺了,同時他也用了一種不知道是問他自己還是問暗的話語,喃喃道。
看到張神的樣子,暗心中也是驚奇,一句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不知族長為何有此一問?”
“可能是我多慮了吧!”張神搖了搖頭,並沒有對暗說出自己的疑惑,而是又問了一個他心中很是不安的問題:“墓地那邊怎麼樣了?”
隻是在當他問出這句話這時,他心中的不安卻是越發的嚴重了。
“那邊?那邊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
聽到暗的話,張神便不再說話了,而是走出了文房,眼神直接看向了帝劍族墓地的方向,儼然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事情。
見張神沒有再說話,張嵩也很識趣的沒有再多留,他化為一道青光,慢慢的消失在了穩房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