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玄森林,高空。
全身灰色的鄭邪,與用真力抵禦著灰氣侵蝕的竹永月,已然對持了一盞茶的時間。
鄭邪被灰氣包裹成了一個球體,而在球體之中的他,猛睜著雙眼,大張著嘴巴,無數的邪氣從他的口中溢出,儼然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樣,任由邪氣肆掠不已。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壓力是原罪,一個人就算再怎麼看的開,意誌力再怎麼強,也會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刻,而如今的鄭邪,也正是到了該釋放了這種壓力的時刻。
雖然這不是他所想,不是他所願,但奈何他控製不了自己。
另一方麵,竹永月也是大喘著氣,他在這強大的邪氣圍繞之下,也想了很多對策,包括施展秘術與使用武器,可他卻發現無論是秘術還是武器,自己都攻破不了邪氣,這叫他甚是詫異。
與鄭邪的這一戰,他已經詫異了很多次,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子,居然有抵禦真天境的力量,雖然這股力量還不成熟,但也足矣證明鄭邪的不凡。
“嘖嘖!我還真是小瞧他了啊!”竹永月一邊用結界護住自己,一邊皺眉暗想:“若是這小子能夠完美的控製這股力量,若是我不用真術的話,那麼他應該能夠稍微給我帶來一點危險,更不用說傷到我的衣角了……”
“隻不過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我居然不知道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這倒是我有些在意啊!”想到這裏,竹永月不由的將目光放在了鄭邪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正視鄭邪。
“沒辦法了,看來我要想攻破這股力量,隻能用真術了。”竹永月目光一閃,似終於有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隻是這一刻,他也衍生了一個理所應當的念頭:“可如果我用了真術,應該也算是承認了他的力量吧?”
“這小子?”竹永月忽然有了沉吟,而同時,他也考慮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鄭邪為什麼會失控的原因。
“那個鐵門生命,應該對他極為的重要。”竹永月瞬間明了,心裏也有了一抹淡淡麻煩之意。
他可是一個老怪,生活了無數年的老怪,對於恩怨仇恨之類的可以說是相當的清楚,所以他也知道即使鄭邪冷靜了下來,也不一定能和他和睦相處,說不定還是一場大戰。
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是天玄地境的守護者,因為他是真玄大陸難得的真天境強者,因為鄭邪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望天境,所以驕傲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僅是與鄭邪有點關係的物品而去後悔呢?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現在卻是有了區別,他對鄭邪有了在意,所以他對小鐵也有了關注。
“唉!罷了!先停下這場戰鬥,然後看他自己怎麼選了,總之……他也算是暫且合格!”想到這裏,竹永月目光微動,儼然有了一個最符合現在這個狀況的決定。
結束想法後,竹永月平複了心境,慢慢的伸出了左手,隻見他向著鄭邪所在的方位,很是自然的在虛空之中畫了一個之圈,然後輕聲喃喃:“天與地為圈,因與果為圈,生與死為圈,一切皆在圈中誕生,一切皆在圈中滅亡……”
“這未知的力量因你而出現,便要因你而消失,所以哪來的……就回哪去吧!”話語一落,他所畫的那個虛無之圈,竟是十分奇異的有實體,並且直接散發出一陣陣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了這片天空,使得它變得一個真正的光圈。
隻見此圈一出,光芒陡然四射,在他周圍的邪氣便如同受到了什麼影響一般,居然發生了劇烈的顫抖,眨眼之間便向著鄭邪的位置極速退去,好像正應了他之所言,哪來的,就要回哪去。
“圈無始,也無終,如人生,如命運,一切都結束吧!”喃喃中,竹永月眼眸一亮,在邪氣退去之時,他也解開了結界,向前踏了一步。
而明明前一息他還離鄭邪約五十米左右,下一息就已經到了鄭邪的麵前,僅是頃刻之間,他就再次伸出了左手,向著包裹住鄭邪的那團最濃厚的邪氣,狠狠的一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