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道境中期,所以白衣女子在麵對鄭邪這個望天境九層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對弱者的不屑感,雖然沒有光頭將軍那麼濃厚,但也確實存在這樣情況,例如說讓鄭邪放棄之類的話,正是一種典型的自強敵弱的想法。
然而白衣女子卻是沒有想到,這個被她不怎麼看好的青年,居然能夠與自己戰到這個地步,這算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正視起了鄭邪,近而也有了動真格的想法,否則她還真有點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拿下這個敵人。
“無,天地之無……”白衣女子花容冷漠,抬起了左手,低聲喃喃,隻是隨著她的聲音,一股奇異的力量波動,卻是從她的身上緩緩散出:“因無而有,因有而無,天道無,無天道……”
“天葬道無之術,開!”一聲之下,她皺起秀眉,直接對著那來臨的龍與鳳,狠狠一指!
而在這一指後,似有一股強大的束縛之力,從這天地的周圍迅速浮現,並在一瞬之間彌漫在了龍與鳳的身上,使得它們直接靜止在了半空之中,如同失去了時間一般,儼然一動不動,但這並不是結束,因為白衣女子的攻勢才剛剛開始。
隻見白衣女子輕揮左手,很是淡然,很是平靜,隻是此舉過後,那龍與鳳的灰色身體便赫然開始了消散,但這種消散也不是普通的消散,而是從有到無的強製消散,這是一種不可逆的法則之力,讓它們不得不變成虛無!
即使這龍與鳳的身上存在著邪氣,也無法抵禦這種程度的攻擊,所以僅是兩三息的時間,龍與鳳便徹底的無隱無蹤,仿若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令看著這一幕的鄭邪極為的訝異。
但他也沒有放棄,即使這白衣女子還沒有使用最強的魔氣,即使這白衣女子還留有後手,即使這白衣女子比自己強上許多,他也不覺得自己沒有贏的機會,更不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裏,因為他有一個猜測,一個也許能夠救下自己,結束一切的猜測。
正是如此,他才會毫無顧忌的衝到這裏來,阻止皇魔門與皇魔族的戰鬥,隻不過猜測始終都是猜測,如果他猜錯了,那麼等著他就是另一種結束,一種極為不好的結束,所以他也算是在豪賭!賭贏了,一本萬利!賭輸了,血本無歸!僅是如此!
再看這時,龍與鳳的攻勢失敗後,鄭邪微微咬牙,身影也開始向後速退,他的傷勢即使有邪氣的幫助,也不可能很快恢複,加上他的邪氣與玄力都已經到了極限,所以他現在隻能暫時退後躲避,等體內的情況好一些後,再繼續戰鬥。
可惜的是白衣女子好像並不打算給鄭邪這個機會,下一息,她便將那隻已然抬起的左手,對著鄭邪的方位,又是輕輕一點,且口中喃喃:“生則死,死則死,生為有,死為無,轉生為死,轉有為無,生無!”
話語一落,一指之間,一陣如湖麵漣漪一般的波紋,直接以白衣女子為中心,迅速的擴散開來,僅是眨眼不到,便將這個天空完全覆蓋,無論白雲,無論微風,一切都一切都無法逃脫,包括遠方的正打算躲避的鄭邪也不例外。
鄭邪根本就沒有動幾下,就被那波紋接觸到了身子,他整個人猛的一震,竟是與先前的龍與鳳一樣,立刻失去行動的能力,或者說他被那白衣女子剝奪了行動的能力,使得他雖有意識,可卻動彈不得。
而無法動彈隻不過是第一步而已,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鑽進了他的身體,如蟲子一般在他的身影內部開始不停亂竄,若隻是如此那也就如此,關鍵是這些“蟲子”在亂竄的同時,也在“啃噬”著鄭邪的生機,使得鄭邪在幾息之間,臉色就有了蒼白!
“這……這是?”感受到變故,鄭邪神色大變,因為這一刻的他,真的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放棄吧!不要掙紮,好好的死去,說不定會舒服一點……”明明前一息還在遠方的白衣女子,再一息就已經來到了鄭邪的眼前,裏鄭邪儼然不過三米左右,她盯著鄭邪,麵容平靜的說道:“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無論是力量還是意識力,都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的望天境九層,甚至連一般的靈境強者都不可能是你對手,但是你再怎麼強,也終究有個極限,而這極限並沒有超過我的力量,所以你會敗給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我希望你能將今天的事情刻在你的靈魂之上,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若是再走上修煉的道路,千萬不要那麼衝動,畢竟你做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承認這一點並不是什麼難事……”白衣女子如一位教師一般,教導道。
“不!!”鄭邪咬牙怒吼,冷汗直冒,麵目都有了一絲扭曲,他運轉了剩下的邪氣與玄力,拚命的阻擋著那“蟲子”的侵蝕,可許是太過於用力,使得他的全身的血脈膨脹,甚至有一些經絡直接爆開,將他儼然變得了一個血人。
白衣女子知道現在的鄭邪非常不敢,也知道鄭邪十分的痛苦,但她隻有微微歎息,她以前的確是一位教師,所以比較重視年輕人,因為他知道以後的修煉界,肯定是年輕人的,所以即使被招進了皇魔門,即使在戰爭之中,她也不會滅殺一些有天賦的年輕人,這是她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