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孫言隻說了這一個字，然後舉杯沒有猶豫的直接喝下，倒是爽快。
“就算不是神童，也勝過神童了！”陳列再道，隨後他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他趴在下桌子上，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多，外麵的雪花也下得大了幾分。
最後他略顯疲乏的說道：“唉！老了，幾口酒都喝不了了，你們繼續聊，我要休息一會了，嗬嗬！孫言……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
慢慢的，陳列閉上了眼，很安心，很舒服，無怨無悔，不留遺憾，這一生有大起大落，有大喜大悲，但這一刻，都已經隨著雪夜的風，了然無蹤。
而這時，袁青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孫言，又看了看陳列，然後輕笑一聲，說道：“我帶他離開吧！看他醉成這個樣子，路上也要有個伴啊！”
隻是對此，孫言並沒有說話，因為他十分明白袁青這些年來都很孤單，家人不在，師尊不在，諾大個官場，唯有他自己一人，所以他其實也不想一個人離開。
可就在袁青扶著陳列，準備走出客廳時，孫言還是沒有遏製住自己的一些情緒，在糾結與複雜，回憶與無奈之中，他儼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怪我嗎？”
此言一出，袁青那老態的身體便是微微一震，但不時後，他卻淡然一笑，極為平靜的回道：“怪什麼？你這句話說的真奇怪啊！你又不欠我什麼東西，難道不是嗎？”
聽其語，孫言的眼眸一縮，目光有些訝然，許是他也沒想到袁青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釋然吧！
再是一會兒，陳列走了，袁青也走了，這個房間隻剩下了孫言一個人，他獨自喝了一杯酒，而平複了一下心境後，他也走出了這個房間。
孫言輕步於走廊上，可他的目光卻是在雪花之中。
“一年四季，便是一個輪回，我的人生也走到了冬天。”暗想著，孫言已然來到了他與呂夢瑤的臥室，緩緩的推開門後，他沒有意外的看到了呂夢瑤，這個陪了他這一生的女子。
呂夢瑤是修煉者，原生境的修為，區區幾十年的時間，本不足以讓她老去，可現在的她，卻是為了孫言，變成了老嫗。
“老伴啊！讓我見見你年輕時候的樣子吧！”孫言走進房間，接著關上了門，隨之說道。
“年輕時候的樣子？”呂夢瑤微愣，但接著她就點了點頭，回道：“好。”
倒是很快，呂夢瑤體內的玄力湧現，覆蓋在了其身，再是片刻後，她便變回了十八歲時的模樣，膚白貌美，秀發飄逸，眼眸也更有神了許多。
“嗬嗬嗬！你還是那麼的美，真是太好了！”孫言笑著說道，很是滿足，如同呂夢瑤實現了他的一個願望一般。
“你呀！還是那麼不正經。”幾十年的夫妻生活讓呂夢瑤徹底了解了孫言，也了解了鄭邪，所以麵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她早就沒有了當初的羞澀，一些老伴之間的平常話語，她自然能夠正常的說出。
但此時，孫言卻是歎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後悔嗎？”
“嫁都嫁給你了，後什麼悔？”呂夢瑤沒有猶豫的說道。
“那……大競選結束後，你會等我嗎？”孫言再問。
“如果你來找我，我便會等你，如果你不來找我，我便會去找你。”呂夢瑤認真的說道。
“這樣啊！那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找我的。”孫言又一次的承諾道。
“嗯。”呂夢瑤輕輕點頭。
話語終，風雪停，黎明出，一生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