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鄭邪的身影竟是十分突兀的出現在了於嬌的眼前,但奇怪的是,在於嬌所在的大樹另一邊,居然還有一個鄭邪,一個遲遲沒有踏出那一步的鄭邪。
“什麼?!!”於嬌大驚,雙目急縮,似想為如今的狀況做些什麼事情,可無奈的是她已然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因為此時,在她眼前的鄭邪,儼然趁著她露出訝然的那一瞬,果斷至極的發動了致命攻擊!
僅是頃刻,鄭邪神色一動,殺意決然之間,直接抬起了左手,然後對著於嬌的心髒位置,用盡了全部的玄力,轟然的一拳擊去!
此拳一出,一股強大的氣流隨拳而動,仿若連於嬌背後所靠之大樹都搖搖晃晃,本來以於嬌的能力來說,是能夠躲過這一拳的,隻是她太在意鄭邪的符紙,太在意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所以這才給了鄭邪機會!
沒有懸念,也沒有所謂的意外,鄭邪的這一拳準準確確的接觸到了於嬌,甚至直接穿透了她的嬌軀,打在了那顆大樹之上,使得大樹從中轟的一聲,斷裂成了兩半,最終完全倒地!
無數溫熱的血液從於嬌的身軀上,順著鄭邪的左手流出,然後與泥土徹底融合,而她的神色則是隨著血液的減少,變得越發的蒼白,如今那原本磅礴的生機,一下子就被消弱到了極致。
“你……你!!”於嬌口中說著這個字,眼中還是有著難以置信,隻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就算不想相信也不可能,唯獨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裏。
瞳孔漸漸的放大,體溫雖說還在,但也有了冰冷,還是她的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低,意識也越來越迷糊,她的腦子也仿佛不聽話一般,不由的回憶起了過去所有的的事情,這倒是令她的痛苦在回憶中,稍微減弱了幾分。
原來人在死的時候,之所以要回憶過去,根本就不是為了緬懷,隻是為了讓自己更舒適的死去,因為沒有記憶的人,或許連死都悲涼吧?
“妹妹……對不起……”喃喃結束,腦子在停格在某個少女的畫麵後,於嬌終於不再呼吸,也不再去想任何的事情。
心髒的創傷是致命的,死亡也是必定的,於嬌不是生決境,即使心髒受傷也能夠通過玄力維持生機,她隻是一個原靈境,一個期望著未來的原靈境。
看著於嬌慢慢的閉上了眼,鄭邪也是呼了一口氣,他收回左手,沒有在意拳頭上的血跡。
雖然按照他以往的人生來看,除了上次被炸死的李歡之外,這可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可他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受上就如同宰魚殺雞一般!
人不會對獵物起憐憫之心,尤其是這個獵物還打算反擊的時候,所以對此,鄭邪也是一樣。
再看那原本浮現的第一個鄭邪,隨著於嬌的死亡,以及第二個鄭邪的顯露,他在一會兒後,就逐漸的消失在了這片山林中,原來這個鄭邪隻不過是真正的鄭邪,用瞬步所形成的殘影罷了,其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於嬌。
很明顯,鄭邪的這一整套計劃都成功了,於嬌死在了他的手中,他基本上也沒有使出太多的力量,總之來說,鄭邪算是大獲全勝。
“結束了……”鄭邪自語,隨之在平複了一下心境之後,就準備離開這裏。
可就在他打算行動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卻是停下了,然後他的目光又放在了心髒懼毀的於嬌屍體上,在好一會兒後,他歎了一口氣。
“盡管是敵人,但是無論怎麼說我們也都是黎墨宗的弟子,有這份同門情誼存在,我不會讓你暴屍荒野的……”說著,鄭邪便從空間瓶中拿出了一塊長布,輕輕的蓋在了於嬌的身上。
此刻的他,倒是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用器具在周圍挖出了一個坑,將於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坑中,然後用泥土將其安葬了起來。
好在鄭邪通過李歡,也知道了這女子的名字,所以好事做到底的他,也用斷樹做了一個簡單的木牌。
上麵刻著——黎墨宗弟子於嬌之墓。
辛苦了一番後,鄭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這個墓地,微微歎息道:“盡管普通了一點,但勝在周圍的山水環境還算不錯,你就將就一點吧……”
“還有……若是有下輩子的話,就選擇當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吧!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安息吧!”語畢,神色平靜的鄭邪,儼然不再多留,其身影一動,便施展瞬步離開這裏,隻剩下了一座小墓,安安靜靜的在這裏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