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不知何時醒了,想來是聽到了妖十三驚天悍地的言語,時不時拿白眼瞟他。
“姑娘,你感覺身體如何了?”
淩玥將被割破的手腕抬起掃了一眼,道:“毒血差不多清除了,身體已無妨了。”
“是誰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等著抓住了有他好受的!”清歌一臉憤怒。
淩玥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天冷氣寒,屋內常燃著銀炭取暖,誰能想到有人會將毒下在銀炭中?
“妖十三,你倒說說我中的是什麼毒?”
一般情況下屋內稍有特殊味道散出她都能嗅出來,可這次沒有,藏在銀炭裏的毒沒有任何味道也不帶任何顏色,就這麼的殺人於無形之間,她必須要問清楚。
“魂葬。”
妖十三琉璃色的淺眸微動,扯了扯唇角。
魂葬?淩玥一怔,這名字聽起來就很玄乎,她總日瞌睡迷困險些在睡夢中丟了魂魄死去,這毒的症狀正是與名相匹配。
“這毒什麼來曆?若中在身上,需要幾日毒發身亡?”
“魂葬,產於西楚邊境千丈斷崖上生長的一種毒草,無色無味,中毒者逐日昏睡,毒入血氣者活不過七日,中毒者血液顏色會由紅逐漸變成褐色,一旦血液完全變色之後,必死無疑。”
妖十三杵在那裏,神色清寂語氣刻板僵硬的講解。
如此一段長的話從妖十三嘴裏說出來,這還是淩玥第一次聽聞。
對於習慣說話幾個字幾個字蹦的他而言,淩玥認為這實在是狠狠難為他了一把。
“清歌,我昏睡了幾日?”自己一直渾渾噩噩,黑白不分的過,淩玥還一時真的不知道睡了幾天。
“回姑娘,六天了。”
六天,若沒有妖十三,那麼今日就該是她的死期了?
想起自己昨晚放出的血是青褐色,距完全演變為褐色還差一步之遙,想來委實是凶險。
淩玥起身略有所思在房中踱步,走了幾圈之後,淩玥站定身形,牽了牽唇線,勾起一抹森寒的冷光。
“既然府上有人存心要我死,那我們就不如將計就計,引得幕後凶手自己暴露馬腳。”
姑娘這是要準備要抓賊了!清歌此刻全身血液都在瘋狂叫喧著!
“姑娘,你打算如何做?”
淩玥唇邊笑意無限加大,眼眸幽亮陰鷙如草原上空盤旋的蒼鷹,隻待鎖定了獵物,一個俯衝而下,用帶鉤的利爪勾破敵人的五髒六腑,然後蠶食的血肉不剩!
“試想下毒之人七日後若見我不死,他肯定會疑惑前來一探究竟。”
“誰第一個先踏足我的院子,誰最有嫌疑。我們隻需等著,等著看他露出狐狸尾巴。”
淩玥抬起下巴,幽長的眸光穿過窗欞望向那翠竹虛掩的木門,那裏,不知道誰會踏進來,她很是期待……
清晨的日光,光影金燦而略帶薄涼,有那麼一束金光照在淩玥高高抬起的嬌小而尖尖的下巴上,光暈將肌膚照出朦朧的醉感,半透不透似琥珀杯中搖曳的葡萄美酒,絲絲魅惑,絲絲撩人……
她迎著微燦的金黃日光而立,仿若一隻浸染光輝欲展翅翱翔飛躍九天的鳳凰,隻待羽翼漸豐,一鳴而驚天下。